最后还是秀chūn道,“我看咱们还是买些实用的东西,锅碗瓢盆或者布料,这些二舅跟二舅妈肯定能用到。”
陈学功也赞成,锅碗瓢盆可以去火车站旁边的土产门市,布料就比较麻烦了,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布票。
陈学功手里没有,秀chūn就更不可能有了,最后两人还是出了百货商店直接去土产门市,锅碗瓢盆全备上,托何新阳的福,工业劵陈学功不缺。
买好之后,秀chūn抬抬头看太阳,已经中午了,她要家去。
陈学功直接拉她去了国营饭店,“先吃完饭再回去。”
尽管秀chūn说她不可怜,可陈学功还是想照顾她,不然他那过剩的保护yù将无处宣泄,当然陈学功也不是所有小孩都想保护的,前提是要像秀chūn这样长得白白嫩嫩,又乖又不哭闹,还能跟他吵架拌嘴的。
如果是一个黑不溜秋,鼻涕过河,衣领袖子脏兮兮,还特别爱哭闹的小孩站在陈学功面前,他指定掉头就走…
一盘青椒炒jī蛋,一盘炒茄条,一碗蛋花汤,还有四个玉米面饼。
两人合力,一趟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秀chūn跟着去买饭菜,听到了价钱,这些统共九毛钱还要搭上八两粮票。
“苗苗哥,你还是学生,没工作呢,可不能这样花。”
虽然秀chūn知道他家庭条件优渥,但出门在外,又不是在上海本地,顿顿都这样吃,也太làng费了。
听秀chūn这么‘教训’他,陈学功乐了,“放心吧小chūn儿,你使劲吃,吃多点才能长得高,我学校有补助,而且我一个月有四十斤粮食,来在这实习前开了证明,粮食关系已经跟着转了过来,不用给我省。”
在兰州时,秀chūn听她大舅妈说过,大舅妈的粮食是一个月三十二斤,大舅有四十五斤粮,陈学功居然也有四十斤的粮,只比她大舅少五斤,在秀chūn看来,陈学功的粮食标准已经是很高的。
像是看出了秀chūn心中的疑惑,陈学功主动道,“只要是商品粮户口,从婴儿起,每个月就开始有粮票,一岁以下的婴儿每月定量是九斤,一岁以后每年长两斤,长到二十七斤封顶,如果没有工作,那这一辈子都是领二十七斤粮食。”
“上初中开始可以领二十九斤半,如果初中毕业没上高中,那就再掉回二十七斤,上了高中的每个人是三十一斤,小chūn儿,你要知道国家普通gān部一个月才三十斤粮食,上了高中之后粮食指标比gān部还多一斤,上了大学之后每月可以领到三十五斤,有补助的可以领四十斤。”
农村一个庄稼汉,一年也就两百多斤净粮,还得赶上年份好的时候才能分到这些粮,就这样了,平均下来,每天还吃不到一斤粮食,一个大学生,平均下来每天还有一斤多的粮食。
这差距,不要太大。
秀chūn不由感慨,“上学可真好啊。”
闻言,陈学功正色道,“小chūn儿,以后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好好念,可不要被农村一亩三分地困住,甘愿当井底之蛙的小chūn儿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秀chūn重重点头,这点她明白,跟她行军打仗一个道理,如果不努力cao练,就会死在敌军手上。
吃完饭,走到市医院,秀chūn要沿着市医院门口的主gān道向南走。
两人话别间,从陈学功斜后方杀过来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
秀chūn瞧见了,指指陈学功身后,“苗苗哥,你有仇家。”
陈学功一愣,回身见到来人,立马闪了身,躲开了来人的拳头。
“敢放我鸽子!”没打到人,何新阳要跳脚,丢出一连串的pào轰,陈学功心虚,讪笑不说话。
“咦,这是谁呀,你亲戚?小妹妹长得好。”说话间,何新阳已经伸手要去捏秀chūn的脸蛋。
陈学功张张嘴,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何新阳不老实的爪子还没捏到秀chūn的脸,就已经被她反手钳住,听着何新阳的痛呼声,陈学功莫名觉得慡快。
让你手不老实!该!
秀chūn没用多大力,给了他警告之后就甩了开,朝陈学功身后站了站,陈学功抬手摸摸秀chūn的脑袋,笑得开心,“小chūn儿,打的好!”
何新阳的反应不比当初的陈学功好到哪里去,疼得龇牙咧嘴,见陈学功幸灾乐祸,更气了,“老陈,你这亲戚属牛的啊,力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