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临果然也很反对圈地的事,所以他的话让我的眼睛一亮,我赶忙道:“是啊,这个制度不能废已是过分,万万不能让它重新被执行起来!”
“你也这么认为?”福临闻言似乎有些惊讶的问道:“我记得以前……”
这圈地的制度,最受遭殃最受迫害的显然是汉人百姓。虽说我现在温和了许多,但福临大概没想到,竟是连一些曾经根深蒂固的思想,我都改变得彻底——
也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有一次,不晓得为什么,与福临谈起了关于满汉关系的话题。那时候的我哪可能像如今这般,极力希望满汉能够一家亲。我只知道,那些汉人在我眼里都是最低\贱的存在,就该为我们满人蒙古人踩下脚下!
那一次也不记得究竟具体是为了什么事了,好象和文字狱之类的事有关吧。总之对于福临温和的处事态度,偏向汉人的行为,我是充满鄙视的。于是与福临无可避免的又吵了很厉害……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当真是很过分啊!
“哎,打住。”于是我忙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也知道是以前啊,以前的我不懂事,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还有那么任xing无知的想法?”边说,我边严肃了神qíng,“福临,我素来不管前朝的事,那些事,我管不了也管不起,我gān不得政,当然我也不想管。但这事,我必须要说一说,替天下百姓说一说。圈地制度,诚如你所言,弊端百出。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渐渐的消停了下去,切末为了满足那些个亲贵的私心野心,而寒了百姓们的心啊。”
呵呵,我虽然不是乌云珠,也没那么多忧国忧民的伟大qíng怀。但此事,确实不能马虎对待。思及此,我语重心长的说道:“民乃国之根本,汉人又终究比我们要多得多,此事若处理得不好,激起民愤,只怕对我大清的江山,还有对你的威望均是不利。”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非常反对圈地制度再次死灰复燃。原本他们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会居然想要扩大圈地的范围,实在荒谬!”说起这个事qíng,被我这么一点,福临也是一脸愤慨,“连你,一个久居深宫里的女子,都有这样的远见和见解。那帮所谓的忠君爱国的家伙,倒是,倒是……朕断不会随了他们意,让他们再去祸害百姓!”
见他有些激动,他只有在很生气或者激动的时候,才会在我的面前自称朕,我忙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他们,不过是像从前的那样,太过自负了,太过看不起汉人罢了。”
“不过……”我说着话锋一转,道:“这事也不好直接的彻底的反驳了他们。你是可以下圣旨直接反了他们的意见,可是,毕竟有资格大规模圈地的,都是我满洲真正的权贵,我们大清的江山终究还要靠他们一起守着。不到万不得以,也不好直接的就这样与他们闹崩了去,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说。”
“话虽如此,但那群家伙甚为顽固,不是那么好说服他们的!若是不用qiáng制的方式,只怕……”福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的对,恩,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心甘qíng愿的吃这个哑巴亏才行。”我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才在他耳边低声道:“自古以来,鬼神之说还是比较让人信服和惧怕的。尤其是……”我说着,看了一眼天空,天气晴朗,此时恰有几只黑色的身影一飞而过。
福临是聪明人,立时就明白了我所要表达的话外之音,嘴角微扬的朝我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又道:“还有,如果在鬼神之说出现以前,你的态度可以稍微转变那么一点点的话……一切就会好办许多。”福临闻言,眼神里,多了份赞叹,又多了份了然。
接下来,我们便心照不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倒是接着的七天时间里,福临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再次大规模恢复圈地制度一事,非但不再反对,反倒极力支持。如此一来,朝廷上的氛围就柔和了许多,那些满洲亲贵尤其是那些倚老卖老的,都很是得意,以为福临终于开窍了,‘怕’了他们了…….
但到了第八日,宫里头居然发现了大量被我大清奉为神鸟的乌鸦的尸体!经确认,这些乌鸦都非人为,当然也没人敢杀它们。这些乌鸦的命对我们而言,比人命尊贵多了!但它们也不是是死于自然,而是,集体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