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yīn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奶娘,
“说!”
奶娘浑身发着抖,语无伦次的回着话:
“回,回爷的话,本来好,好好的,这几天都好好的,奴婢一直,jīng心侍候着,今天晚上,三小姐吃的,都是以前常吃的,就是夫人给了粒糖,夫人给的,肯定是,是好的。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青抱着林红袊,从荷包里取了粒药丸出来,放到林红袊嘴里,正温和的低声安慰着她,
“红袊乖,吃粒糖,吃了就能舒服了。”
听了奶娘的话,李青抱着林红袊走到平王身后,低头看着奶娘,叹了口气,冷淡的说道:
“不管你后面是谁,又想做什么,把折磨孩子当作手段,这份狠心真是当诛!”
奶娘发着抖,往前爬了两步,冲着平王重重的磕着头,哀求着辩解着:
“爷,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三小姐吃了,才……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求爷明鉴啊,”
李青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丫头婆子。轻轻搂着林红袊,转过身吩咐琉璃,
“把三小姐的厚斗篷找一件出来,要棉的。”
琉璃忙进去翻了件厚棉斗篷出来,小心的裹好了林红袊,李青重新抱好了林红袊,回身看着平王,低声说道:
“爷,红袊这会儿不大好,我得赶紧把她抱回去,先跟着我调养些时候吧。”
平王点点头。伸手理了理李青的斗篷,温和的说道:
“让丫头抱她回去吧,你身子弱,这天太黑,路上又不好走。”
李青笑着曲了曲膝,抱着林红袊,带着众丫头婆子出了梨花居,径自回chūn熙院去了。
奶娘听着平王温和的声音,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平王送李青出了院门,看着她走远了,回过头,腰背挺得笔直,脸色yīn冷下来,吩咐道:
“把这院子里侍候的人,全部送到刑房!让孙义来见我!”
说着,大步出了梨花居,去了前院。
前院刑房院内,灯火通明,院子里跪满了冻得已经僵硬了的丫头婆子,平王浑身散发着yīn冷的煞气,端坐在刑堂上首扶手椅上,孙义和刑房管事周慎跪在地上,正在禀报:
“回爷,拷问过了,都说不知道。”
平王脸色又沉下来几分,孙义和周慎头伏得更低了,平王突然冷笑起来,yīnyīn的说道:
“她们大约觉得,只要不说,爷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人都杀了吧?哼!竟算计到了爷头上!你们大概都忘了爷是谁,忘了爷是号称“阎罗”的!”
平王低头看着孙义和周慎,声音冷淡下来吩咐道:
“去,把梨花居侍候的人,全部杖毙。把嘴堵起来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许再说一个字!”
孙义浑身颤抖了下,周慎伏下身子,重重的应道:
“是!”
磕了个头,站起来退了出去,平王盯着孙义看了半晌,慢慢的说道:
“这府里,你和丁二,给我盯好了!老太妃年纪大了,huáng嬷嬷,年纪也大了,从今天起,福佑院的事,你去回了夫人,请夫人作主,嗯,明天你去趟无着庵,请月清师父过来,给红袊和红袖瞧瞧。”
“是!”
孙义忙磕头答应着,平王站起来,走了出去,院子里已经弥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平王站在院子中间,嘴角带着丝狰狞的笑意,环视着周围,片刻才转身出了院子,往chūn熙院去了。
西院海棠院里,正屋东厢,一盏huáng豆般大的昏huáng灯光下,陈姨娘面容憔悴焦灼的在屋里来回走着,屋门轻轻响了一声,陈姨娘急忙奔了过去,怜夏脸冻得通红,满面仓惶的跌进了屋里,回身急急的关了门,陈姨娘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红袊怎么样了?红袊怎么样了?你快说话呀!”
怜夏颤抖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三小姐,好象被夫人抱走了。”
陈姨娘一下呆住了,突然悲伤异常的低声哀叫起来:
“红袊今天发病,不就是她害的吗?红袊都这样了,她还想gān什么?红袊不过是个女孩儿,爷又没到过我这儿,她还要怎么样?!”
怜夏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把她摁到炕上,胆颤心惊的环顾着四周,半晌才理顺些气息,极力压低了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