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喝的有点醉,他夹了点菜吃进嘴里,看着苏夏道:“你分到了几班?还是班长么?”
苏夏将筷子放在碗上,咽下了嘴里的饭,才答道:“我在七班,班主任叫张巧芝,我不是班长,班长是张老师自己点名选的。”
苏建国眉毛一竖:“什么,不是班长?!你怎么搞的!”对于苏建国来说,学习优异还一直是班gān部的苏夏是他嘴里最荣耀的谈资之一,现在苏夏当不上班长了,自然让他的夸耀资本少了很多,这让爱面子的他非常的不高兴。
沈素梅皱着眉头,道:“老苏,不带你这么动不动就吵孩子的。”说完,她看着苏夏,语气温和的问:“是不是你没去竞争班长?还是你们老师不喜欢你?”
苏夏淡淡道:“班长是范晓琪,她爸是咱们市的教育局长。”
苏建国和沈素梅对望一眼,都不说话了。沈素梅的神qíng里隐隐有些埋怨,她在责怪苏建国当初没有听她的话,去找老同学,也就是市一初中的教导主任谈一谈,这样的话,苏夏在学校也能得到比较好的照顾。而像现在这样,她的班里那么多背景深厚的同学,也不知道老师顾不顾得上苏夏。
苏建国知道沈素梅的表qíng代表了什
4、懊悔往事...
么意思,不过他装作每看见,低头又喝了一杯酒。
杜勇拍拍他的肩膀,道:“苏夏学习那么好,小学又一直都是班长,已经很不错了,你也不用bī她那么紧嘛。小孩子嘛,就是该玩玩,该闹闹,这才像样,像那些死气沉沉只知道学习的学生,以后不一定能混的好呢。”
沈素梅听他这样说,立马接道:“夏夏不当班长也好,初中学习那么紧张,她正好再抓紧一下,以后考个好高中,就等于一只脚踏进大学的门了。不过大哥你也别说放松什么的,小孩子就该抓紧一点才能不学坏。我记得嫂子前两天跟我聊天的时候,还说你们家飞飞不爱学习,折腾的她头疼呢。这小孩子就是不能惯养,一娇气就不听话了。”
杜勇一听,呵呵笑了几声,没吭声。
苏夏心中冷笑一声,继续不动声色的吃饭。杜勇的话说的是好听,可是反过来何止不是一种火上浇油?明明他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学好,儿子调皮捣蛋,女儿喜欢逛街打扮谈恋爱,他自己管了多少次打了多少次都该不过来,闹的全家属院都知道。现在倒是往她家来装好人,不让苏建国管她的学习来了。如果自己真的如了他的愿,学习差也不得老师的喜爱,到时候他不止心理平衡,口头上肯定另是一番感慨的说辞!
沈素梅也不喜丈夫跟杜勇走的太近,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个正派人。而且苏建国跟杜勇整天喝酒,上班时候也醉醺醺的,不知道被局领导看到过多少次,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苏建国会被内退(内部协调下岗)。可是每当她一跟苏建国说让他少喝点,他就气哼哼的说杜勇也是如此之类之类的,不让沈素梅管他。可是,苏建国能跟杜勇比么?杜勇跟各个局领导关系都好,远比苏建国的仅仅只是混了个脸熟qiáng多了。更何况他喝酒jīng明的很,喜欢灌别人,自己虽然也喝,但是喝醉的次数极少!每次他们喝过酒去上班,局领导凑巧去检查,苏建国很倒霉的丢了面子,但是杜勇却能面色如常的跟人打招呼,在领导心理,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
这些东西,沈素梅藏在心理很久很久,每次想跟苏建国说的时候,他要么不是不耐烦的打断沈素梅,就是坚决不信。有这个一个不肯听自家人话,反而对别人言听计从的老公,她能有什么办法!
午饭在苏夏和沈素梅的沉默,苏建国和杜勇的喝酒聊天中度过了。送走了杜勇之后,苏建国回房间睡午觉了。A市这时候房地产还没热起来,很多企业住房的规划都是乱糟糟的,十几年前就这样。苏夏他们住的家属院就在电业局的后面不远,步行五
4、懊悔往事...
分钟就能到,所以苏建国就算是喝了点酒,也能睡一个小时左右的午觉,到两点半左右,沈素梅都会叫他起chuáng去上班。
而沈素梅本来是在A市造纸厂工作的,但是这几年节能减排,造纸厂又一度污染量超标,再加上效益一年不如一年,终于在年初下岗了好多工人,沈素梅不幸就在此列。现在她基本算是闲赋在家,每天做做家务,或者去苏夏姥姥家看看老人。苏夏姥爷很早就死了,姥姥现在跟她唯一的舅舅住在一起,老人今年73了,身体还算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