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选择和他站在一起,不过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伺机救醒皇帝助那个男人破坏他的整个计划才是真!
为什么在她亲自证实凤血灵玉有问题之后,她还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个男人?她就那么爱他、信任他?为什么?!
整个殿内殿外的人,跪了一地,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好似失心的木偶,脸上血色褪尽。看着她扶着皇帝,一步步走过来,绝望一点一点侵入他漆黑的眼瞳,将他眸光击碎,心也随之枯萎。
心cháo激烈翻涌,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绞痛心扉,此时此刻,他已经什么都已经看不到,听不到,唯有一个意识,便是她背弃的举动,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半晌,他终于惨笑出声,“……竟然连你也背弃了我?!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仿佛被人用刀子割裂了声音,他的嗓子暗哑低沉,疼痛几yù窒息。
苏漓望他淡淡道:“你做错了。”
“我错了?!”他突然仰头,放声大笑,她却看到悲伤的眼泪从他眼角涌出来,俊面一片惨灰之色。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仿佛细微的一击,也将会令这个已经疯狂绝望的人,瞬间化为灰烬。
他停住笑,悲哀的目光,定定将她望住,“他害你,你却信他!我……一心为你,你却要背弃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着三声“为什么”,声音陡然凄厉,几乎震动了整座大殿。
苏漓平静道:“我相信他。”
一句“我相信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东方濯呼吸艰难,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费尽心机想要阻止她嫁给害他们的凶手,他怕她再受伤害,但她却说,她相信那个人!她从不信他!
身上的龙袍明huáng刺眼,金丝绣制的五爪团龙仰头望他,仿佛在嘲笑他一厢qíng愿的天真。他猛地张开双臂,仰天大喝,巨大的气流,骤然爆发,明huáng色的龙袍与尊贵的帝王冠冕,承受不住qiáng劲的内气,骤然碎裂,向四面八风激she而出,犹如夺命利器。
众人脸色大变,慌忙后退,来不及躲闪之人,被衣帛或头冠的残片击中,惨叫之声顿时响彻大殿,不绝于耳。
立在丹陛之上的东方濯,发丝凌乱,眼神悲怆无比,像是一个被bī入绝境的疯子,被巨大的伤痛夺去了最后的理智。
“来人!”皇帝威严冰冷的喝斥声,惊醒了殿上之人。他面色深沉,抬手轻轻一挥,袁向立即带人冲进殿内。
文武百官慌忙退避让道,禁卫军很快便将东方濯团团围住。却不敢靠得太近,显然是对方才一幕心有余悸。
冰冷的剑光,森寒刺眼。
没有人护在他身前。
只有他一人。
东方濯定定地站在原地,眼光落在那象征权力之巅的龙椅上,尚未登上那个位置,却已经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转眼望去,在皇帝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身为人父对于儿子的心痛,有的,只是冰冷的愤怒,那是身为人君遭遇臣子叛逆之后的表qíng。
眼见着皇帝一步步走近丹陛,他眼光如刃,近乎疯狂的狠戾,闪过眼角。
袁向冷声劝道:“静安王,你已经无路可走,还是束手就擒吧。”
东方濯冷笑,他今日什么都准备好了,唯一没有给自己留的,便是退缩!双臂蓦然一展,qiáng劲内力挥开身侧的禁卫,他形如疾风一般直往皇帝跟前冲去,袁向脸色急变,大叫一声:“保护陛下!”
禁卫军飞快护到皇帝身边,却见东方濯人影一翻,顷刻到了龙座后面。掌中一点亮光,居然是一个燃烧的火折子,他回头厉声喝道:“不准过来!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要给本王陪葬!”
面色狠绝,声沉如冰。令随之而来的禁卫军脚步为之一顿。
不知何时被埋下的火药的引子,被他从龙座后揪了出来,捏在手中。
众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朝殿外奔去。东方濯唇角牵起,yīn冷笑道:“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在这里埋了火药。”
苏漓心中一惊,此刻的东方濯,双眼赤红,满含悲愤和绝望,更甚于那日刑场之上。东方泽始终平静的脸色,也不禁变色。
皇帝面色立时铁青,怒声斥道:“逆子!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枉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疼爱有加,寄予厚望,你却如此回报朕,真叫朕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