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机见他满面焦急与愧色,忙宽慰道:“盛大哥别急,幸好陛下心存仁厚,没将另外两株一并摘了,否则才真是不好办了。”她想了想,又道:“女子属yīn,想来这寒心糙还应是我去摘才对。”
话音未落,她飞身而起,又取下一株寒心糙。只是身形刚一落地,这株寒心糙与方才如出一辙,转眼枯萎而亡。虞千机花容失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这……”
不过转眼之间,这三株当世珍品已去了两株,剩下那一株寒心糙可当真成了绝世奇糙!东方泽眼光yīn沉无比,方才虞千机所说他并不认为有何不妥,但为何寒心糙在她手中也出了问题?
至yīn至寒……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身有寒毒,与这寒心糙倒是刚好契合。或许冥冥中自有主宰,寒心糙只有他去摘,才能保证完好无恙。但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如此qiáng烈的寒气。
怎么办?触手可及的希望就这样放弃吗?
不,不行!
解掉绝qíng丹的毒,她才有可能重新与他在一起,即便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他狠下心,毫不迟疑地纵身跃起,最后一株寒心糙稳稳落入手中。
刺骨的冰冷立时如针刺般传遍通身血脉,脸上迅速失了血色,他咬紧了牙关死死忍住,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手中的寒心糙。
过了半晌,寒心糙完好无损地在他掌心,脉络剔透,栩栩如生。
虞千机连忙用早已备下的玉盒小心接过,长长地松一口气。
东方泽脸色已然惨白如纸,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说不出话来。
盛秦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只觉得隔着一层水靠,他的身体凉得吓人!忧心叫道:“陛下……”
东方泽咬牙道:“走!”
二人当下不再迟疑,一左一右扶着他便往外走。半刻钟后,三人再次奋力穿过寒潭dòng口,迅速潜回岸边。
刚一上岸,虞千机便急声唤道:“天正,你快来!陛下他被寒心糙……天正!”她急切的语声忽然止住,到最后完全变了声,只因面前的qíng景让她惊呆了!
林天正双臂反剪,被二名高大威猛的男子挟制,身前横着一柄寒光湛湛的利剑!他唇角挂着一丝鲜血,张口想要说什么,温润的眼光有些急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显然xué道被制。
东方泽也微微变色,林天正的武功也不算差,被两个人挟制,显然对方并不简单。
“你们是何人?!快点放了他,否则别怪本姑娘对你们不客气!”虞千机娇媚的脸庞一瞬布满煞气,身侧垂落的五指微张,藏于指间的剧毒蓄势待发,随时即可击毙对方xing命。她本就出自圣女教,一贯xingqíng狠辣,视人命如糙芥,与林天正真心相爱后,方才收敛许多。此刻眼见心爱之人受制,她心急如焚,如何能耐得住骨子里蹿升的戾气?
“好啊!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叛徒有何能耐?”忽然,林天正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继而缓缓走出一人。他五官yīn柔俊美,面色深沉。不过深秋时节,身上却披了一件厚厚貂裘披风,正是此地辽城之主——阳震!
虞千机脸色霎时白了,眼中不自觉得闪过一丝惧意,只听阳震冷冷又道:“一个男人就能让你背叛本王,真枉费本王那么多年对你的调教!今日要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
他眼光骤然冰冷,突然反手一抓,林天正踉跄着被扯到身前,紧扼住喉咙。致使他多年筹谋一败涂地的仇人就在眼前,无处宣泄的恨意一瞬爆发,指间骤然发力,林天正白皙的面皮立时憋得通红,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昏厥过去。
虞千机顿时大惊失色,急声叫道:“别动他!”
“你也会怕?”
看着林天正痛苦不堪的脸,虞千机心如刀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着声音几乎失去主张:“千机背叛王爷,千机该死,只要王爷放了他,千机愿听凭处置!”
“就凭你?”阳震突然yīn沉一笑。
虞千机心急如焚,yù要上前,却听东方泽忽然沉声道:“千机,退下。”他脸上血色尽失,眼光中却仍不失锐气。身躯笔直,高大的身影如山,完全看不出半点虚弱的迹象。
虞千机一愣,却不得不按捺下xing子,依令退到东方泽身后。
“不愧是晟国之主,”阳震yīnyīn一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明人不说暗话,痛快些jiāo出来。或许本王可以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