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渔不想对面前这个,虽然算是同患难,却还只是陌生人,甚至是引得沐慈中陷阱的水探花说太多,即使这个人可能是沐慈血缘上的亲哥哥,能亲近喊他小名。
牟渔只含糊道:“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牟渔回避的态度,让水莲心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急忙抓住牟渔的手腕:“告诉我,他是不是有事……他身体那么弱……”
牟渔盯着水莲心扣住自己手腕的手,心里有一丝怪异。武者的手腕上有脉门,可不是随便能扣的,水莲心武力值难道高过他?不过他很快压下心中一丝疑虑,只以为自己qíng绪浮动一时疏忽,轻松扭开手腕,道:“说了没事,水探花,走吧……能走吗?”
水莲心不问了,点头:“能走,我也是练过功夫的,虽然……”他自嘲一笑,“技不如人。”才会被抓,才会有后续一切。
……
牟渔回转,石秩坐在chuáng边脚踏守着沐慈,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沐慈看,一上午姿势都没怎么变动。牟渔摇摇头,拍拍他的肩:“换你了,去处理掉内部的叛徒。”
乐影最擅长隐匿,一直没抓到行迹。
石秩出去了,乐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自然好对付,不过多久就回转,带来一身淡淡血腥气。
……
乐镜预计沐慈到下午才醒,可他中午就醒过来了,qiáng烈的光线照she入房间,沐慈没有立即睁眼,但能感觉到身边的人是牟渔和石秩,轻轻哼了一声。
石秩几乎扑上来,连声追问:“主子醒了?感觉怎样?”
“水……”沐慈道。
牟渔照顾人早有心得,已经端了水过来,轻柔扶起沐慈,不压住下面伤口让他侧一点,给他慢慢喂水。沐慈艰难喝下。
牟渔放下水碗,用唇轻触沐慈的额头试温度,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
“感觉怎么样?”
“痛!头最痛。”沐慈气息微弱,全身还算清慡,却酸痛难当,下身一波一波涌上来钝钝的痛,还有高热导致的头痛关节痛,随着他的心跳,太阳xué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痛。
牟渔轻柔将他放平,给他揉头,温柔问:“再休息一晚,还是回家?”
“去巨鹿!”
在场的人都愣了,牟渔气极反笑:“我才说你对自己狠,却原来有更狠的,你说你这样子,去巨鹿能gān什么?”
“巨鹿!”沐慈坚持,他清楚现在的时间,赶过去再回来,时间完全足够。
石秩忽然觉得牟渔天天随侍在沐慈身边,简直太不容易了。自己揍了牟渔一拳头很有点罪恶感,以后只怕揍不下手——刚才就该多揍几下的。
他跟着苦口婆心劝道:“主子,巨鹿的事以后再理会,您现在需要好好休养。”
“巨!鹿!”
众人:“……”
刚刚清醒,不问自身,不问仇敌,只问工作……简直是劳动模范,天下楷模。
一直守在外面,听见声音却不敢进来的水莲心,听得沐慈还要去工作,抓着门框的手收紧,想去劝,却不知是因身份不明,还是jiāo浅言深,或其他原因……最终没有跨进这扇门。
……
牟渔和石秩加一块儿也是拗不过沐慈的,一行人只好从水路下巨鹿。之前就是怕水里有埋伏,锦衣卫不是专业水军,战力发挥不理想才没走水路。谁知道兜了一圈……倒不如一直就走水路,也许不会有事发生。
沐慈喝了一杯羊rǔ,又睡着了,一直昏昏沉沉被牟渔抱在怀里坐船。牟渔抱累了换成石秩,将沐慈当做小婴儿一样照顾。他们不嫌弃累,反倒是沐慈嫌弃两个人身上手臂硬邦邦睡不舒服,抽空清醒一下,把两个人赶走了,独个儿躺在铺得软绵绵的船舱大chuáng睡觉。
不过牟渔和石秩还是寸步不离守着,出了一次事,两个人都怕了。
沐慈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身边除了两个熟人,还时常会多一个人的气息……这气息简直太讨厌,让他睡眠效率直线下降。
沐慈醒过来,面色漠然,目光迷糊。
牟渔见他醒了就笑容满面,扶他起来,怕沐慈坐起压着伤处就很顺手直接把他抱在怀里,问:“饿不饿?我们准备了流食,看你喜欢哪种……多少吃一点才有力气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