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感觉到了,立即反手紧紧回握,就摸到了牟渔缠在手上的纱布。这手掌因为拼命拉住马车而磨得血ròu模糊,几可见骨。她赶紧放手,展开牟渔的手,再抬眼,眼眶发红,眼泪流个不停,哽咽问:“你怎么……那么……你傻瓜啊……那么高,那么重,你gān嘛……不放手啊?”
牟渔用拇指摩挲朝阳的手背,声音不知是许久没说过话的嘶哑还是qíng绪起伏造成的暗哑,只道:“那个……我不哄你,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朝阳:……
这个男人可真不解风qíng,弄得朝阳一句:“为什么救我”都问不出口,毕竟人家当时……没想那么多。
不过,会甜言蜜语,说的天花乱坠哄女人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了,朝阳已经在其中一个手里吃了大亏。现在她碰到一个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只会用行动表达感qíng的……不知道该说是内敛沉稳还是要骂笨蛋的男人,心里却泛出了万般的感叹与爱怜。
她破涕为笑,擦gān眼泪,嗔道:“就因为你不放手,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你抱着我了,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吧?”
“啊?那个……事急从权……”牟渔面对多少敌人都不怕,可面对这么直白的朝阳,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活了快三十岁都没有多少和女人谈恋爱的经验啊,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朝阳都叹气了,道:“因为这,我和王重戬和离了。”
牟渔这会儿才有正常男人的反应,双眼睁大,“噌”一声被点亮了,忙问:“真的?和离了?”
“恩,买凶伤我的就是王重戬,我本来想休夫的,但懒得把时间làng费在那种人身上,就gān脆申请和离,赶紧摆脱了他。”
“王重戬!”牟渔咬牙,触动了受伤的肋骨,咳嗽起来。
朝阳赶紧过去抚摸他的胸口:“他被终生监禁服苦役了,你小心些,身上到处是伤。”
牟渔不咳嗽了……
朝阳才发现,两个人距离已经很近了,近的呼吸相闻……
牟渔躺着起不来,男xing的本能占了上风,手放在朝阳的背上,慢慢将她压向自己……
“哎呀,阿兄真醒啦?”梅容的声音在碧澜池的卧室外响起……
朝阳触电般起身,然后红着脸退开起码有八米远。
牟渔:……
该死的梅总,好好的不睡觉,不去和沐慈滚chuáng单,跑来这里搅局gān嘛啊?
……
沐慈多jīng乖啊,看朝阳的面色就知道自己搅了什么好事。而牟渔更是熟悉沐慈身边的一切,看梅容一脸yù求不满,故意出言,也知道自己清醒的“不是时候”。
牟渔和梅容对视一眼,这不是同根生的兄弟,深知“相煎何太急”不利于各自感qíng的发展,若是继续互相拆台必定得不偿失,于是很有默契宽容了对方,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朝阳看这两个人的笑就深觉不是好事,一跺脚出去了,道:“我先回家啦!”
“哎,姐。这会儿太晚了,明天回去吧。”朝阳正要拒绝,沐慈赶紧道,“阿兄身体状况,不知道夜里会不会反复。”
朝阳就迈不出腿了,回去肯定也是会担心,睡不着的,索xing以此为借口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好在沐慈并没有继续调侃。
牟渔问:“我身体怎样了?”
沐慈坐在了牟渔身边,笑眯眯道:“距出事那一天已经过去了10天,你才醒来,这说明状况可不好。断了几根骨头,断了一条腿,手掌磨破了将来会影响jīng细动作。还被我取掉了一颗右肾,脑中有一些淤血未散可能压迫运动神经让你不良于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不好了。”
“啊?”牟渔伸手摸自己右肾的位置。
男人的肾,可不能有失的啊……还有……什么叫不良于行?
朝阳赶紧拿手抓住他的手:“别乱摸,小心伤口,”
“哎?”牟渔愣愣的,问,“那以后我会有什么影响?”
“要长期做复健又不能做太多运动,康复后也不能cao劳,不能做重体力活,你可以提前学一学老人家是怎么休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