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对一个弱小少年如此残忍?
沐若松心疼,觉得牟渔的每一下按揉,都仿佛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一下一下替人痛。他忍不住道:“大将军轻一点……轻一点……”
沐慈瞥他一眼,语气平静道:“别把我当女人!”又扭头看牟渔,“阿兄你根本没用力,推拿效果会打折扣。”
牟渔叹气:“我有点下不了手。”他真的已经很轻了,这一身的伤痕,还有突出的骨头,瘦胳膊瘦腿的,感觉随便捏捏就会“嘎嘣”断了。
沐慈轻笑:“我真没那么脆弱,你可以用点柔劲。”
“行,但如果你痛了得喊出来。”牟渔最怕沐慈明明痛极了也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的淡定。
沐慈点头:“当然,我知道我能承受的程度在哪里,受不了我会说的。有些必要的痛苦,需要承受的就不能逃避。而且会痛其实也是好事。”
牟渔才知道为什么沐慈根本不怕痛,意志力果然足够qiáng大。
不论古今,这世上永远是美人更占便宜。
如果沐慈是个五大三粗,皮糙ròu厚的壮汉,伤了就伤了,给他治疗推拿,他哼唧一声都不算好汉。可偏偏沐慈是个漂亮jīng致的小玉人儿,又瘦弱可怜,十分凄美。偏沐慈又忍耐着,并不喊痛,连痛苦的表qíng也收敛了,只面色煞白,一双手紧紧抓着浴桶壁,指节泛白……
这么漂亮脆弱,又倔qiáng骄傲,叫旁人看着,更替他揪心!
推拿完毕,沐慈觉得全身虚脱,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轻松感,整个人放松下来。牟渔直接把没了力气的沐慈从浴桶里捞出来,用gān布裹了抱回卧室,飞快给他换了gān的底裤,没让沐若松见到更多伤,然后取了一大罐雪白色的药膏出来。
和顺进来道:“大将军,陛下传召,询问您殿下的qíng况呢。”
牟渔把药膏往沐若松手里一塞,叮嘱沐慈一句:“练习武功可以,要循序渐进,量力而行。”
“知道的。”沐慈应下,他今天难得酣畅淋漓能打一场,jīng神不错,只是有点不习惯这病娇身体。
上辈子他体术六级巅峰,是打遍天下根本没有敌手的,连军神都常被他压倒。
是真的压倒,然后……嗯……
要和谐……
现在这身体,只怕难有体术上的进展。
……
沐若松拿着药膏,只好细细帮沐慈全身上药,当然他不比牟渔亲近,沐慈股间的伤处他不知道,也不敢擦到脐下部位去。然后他闻着外用药的淡淡清香,才知沐慈身上一股浮动的暗香的来源。
从前以为一个少年竟然爱用花香,现在才知,竟然是药。他再也不觉得这香气显得女气,只觉得与这个剔透美丽的人儿相得益彰。他细细涂擦,揉散药物,用指尖更近的感觉到沐慈温热的皮肤,还有皮肤上无数伤痕的纹理……
近距离直观感受,让他倍加心疼。
沐慈趴在chuáng内,叹气:“子韧,我并不需要谁的同qíng。”
“不是,我只是……”沐若松不是同qíng,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qíng。
大概……是……心疼吧。
第79章书笔之争&紫微与天龙之别
男人之间的jiāoqíng,是喝酒喝出来的,也是打架打出来的。
羽林卫的武力值都超过五级,只有沐若松这种四级中期的,更适合被沐慈拿来练手,进行锻炼xing质的体术修习。于是两个少年每天在一起切磋,沐若松也恰好用“身娇体弱”的沐慈来练习收放自如。
沐慈毫不吝啬指导沐若松,而沐若松更尽心竭力辅佐沐慈。两个少年的jiāoqíng更好,相互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
沐若松的主要职责是帮助沐慈学习,于是应下天授帝的委托,要肩负起……引导沐慈练毛笔字的重责大任。
问题是沐慈写字追求速度,根本不碰毛笔,只爱抓着一根木笔写写画画,容易弄脏手不说,还有若gān缺笔少画的错字。沐若松看在眼里,早想劝诫,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劝诫的话,天授帝和王丞相翻来覆去说,都没新意了,沐慈也不搭理。
人说言传身教,既然说没用,那就做吧。
沐若松试图带动沐慈写字,就在沐慈看航海志、看闲书的空挡,坐在专门给他加的一张书桌上,铺开字纸,提笔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