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吕秉辰松了口气,才感觉背后全是虚汗。
“人有没有放掉?”沐慈问。
朝阳摇头,语气还是不好:“没殿下您没发话,我们都不敢放人。”
沐慈自动过滤掉无用的qíng绪信息,只听懂自己想听懂的,只吩咐吕秉辰:“劳烦尚书,再组织人问过一遍,用我的方法。子韧,去拿我的纸笔。”
沐慈不用毛笔,这回出来自带了羽毛笔和特制的纸,不过还放在马车的置物架上。之所以不叫和顺或羽卫去拿,是因为沐慈有保密习惯,规矩严,书籍纸笔类,只有沐若松一个人能接触。
……
沐若松用跑的,去马车上拿到了放纸笔墨水的小箱子。往回跑没几步,却听到一个回廊角落有人说话。
“长乐王殿下居然来帮忙了,王府有救了。”
因为是讨论的长乐王,沐若松下意识停驻。
开口说话的人随即表达了一下见到全民偶像的崇拜之qíng,他身边另一个人却冷哼了一声:“帮忙?只怕是王府的祸事。”
他立即遭到同伴的反驳,但那人却不以为然:“你别以为他是好人,大jian似忠。”
“不能吧。”
“有道是‘无利不起早’,你以为长乐王急巴巴跟着我们郡主来这里,只是为了帮忙查凶手?哼,人家是看中了王爷的兵权……说不定这回王爷出事,就是那两父子搞鬼。老子杀人,叫儿子来充好人。”
“不能吧?”
“哼,一张狐媚面孔,迷惑了咱们郡主不说,大公子都被他迷住了……”
沐若松越听越不像话,走出去打断:“是谁在这里乱嚼舌根?”
两个人都做定风卫打扮,看到是大公子出来,立即行礼问安。一个年长一些的局促忐忑,一个年轻点的却倔qiáng不逊,盯着沐若松yù言又止。
沐若松道:“殿下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说完想着沐慈还等纸笔,就要离开。
那年轻些的定风卫飞快喊:“大公子,且慢,请听我一言!不然王府倾覆就在眼前了。”
沐若松本不打算停下,但因为王府的确要大祸临头,就停下来看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的定风卫飞快跪下,抬头诚恳道:“大公子,虽然您不爱听,但我说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大公子您一定比我清楚,长乐王已经将朝中高官一一收伏,正说明他智谋无双,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若无兵权在手,他越出色不过死得越快。为着他自己的xing命,他必会谋算一二……寿王他已经死死得罪了,且侍卫军实力差,如今还乱了套。所以他能谋算的不过是我们王府的兵权。他接近郡主,将您设法收伏在身边,就为今日收网。”
“不要再胡言乱语!”沐若松拧眉。
“大公子知道我没有胡言,如今他们父子害了王爷,抓走世子,连二公子都伤重不醒,弄得王府群龙无首。”
“胡说!殿下不会这样做。”沐若松道。
“您看看王爷有事,最得利的是谁?再看看这周围两千御林军迟迟不散,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长乐王还利用郡主,赶走了三爷,让郡主怀疑是自家兄弟害了王爷,以致兄妹生隙,众叛亲离。”
“不是,殿下没有这么做!”
“大公子,您别被表象迷惑,看一看结果吧。长乐王下一步,一定会劝您在王府群龙无首之时回归王府,利用嫡长孙的地位,趁此机会掌控王府力量……最终,他再说一些好听的话,或是……哄骗您的感qíng,利用您达到控制王府兵权的目的。”
沐慈的确劝他回家,但不是这个定风卫所说的那样。沐若松迅速上前,抽出另一个定风卫的宝剑,抵在那定风卫的喉咙上,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qíng?还故意接近我,和我说这些话?”
那定风卫丝毫不惧,甚至还微笑:“大公子机敏,我的忠诚您不必怀疑,我父亲是风一,是他察觉不对,让我找机会,与大公子您提这个醒的。您想杀我,那我会以死明志。只希望您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风一之子扑向剑尖。
风一的忠诚不容怀疑,沐若松迅速收回长剑,道:“我不管你是谁,不必多说,我不会信的,我知道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