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直接翻开创口冲洗,沐若柏受刺激,轻微颤抖腿部。沐慈没管,用镊子翻动创口,一直冲洗到流出的鲜红的血液,露出鲜ròu和腐ròu为止。然后他拿起了酒jīng消毒的银刀,手起刀落,在一gān人的惊呼中,jīng准快速地剔除了一部分腐ròu。而好ròu却一点没伤及,真是神奇的手法。
沐若柏抖动更剧烈,腿抽搐了几下,就被用力按住了。
沐慈视而不见,抬头瞥一眼外面的人道:“保持安静!”继续拿生理盐水冲洗新切开的创口中的污物,再翻开创口,对罗院判道:“你看看骨头,一会儿我给他用碘酒消毒,可能会挣扎导致错位,你要负责再次给他正骨,以免错位影响恢复。”
罗院判细细看过,想用套了羊肠的手指摸,却被制止:“还不到时候,能少碰就少碰。”
罗院判点头。
因光线she入,室内温度变高,沐慈一头的汗,吩咐站一旁的太医擦汗。又从一旁准备的东西中,取了一个小酒壶,用酒jīng浸泡过的纱布包住壶口,道:“这是简易碘酒,用gān海糙烧出的糙灰中一种‘碘’,融入酒jīng中,更好杀菌。制取时注意避免杂质,越gān净越好。”
沐慈拿着碘酒,又拿出镊子,对着伤腿的创口,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要先切除剩余腐ròu,再用碘酒杀菌。刺激xing极大,会非常痛苦,超过人能承受的范围。可能会造成疼痛休克,心跳骤停,所以……现在是最凶险的时候。”对把脉的太医说,“你严密监控好,不对劲赶紧说。”又招沐若松,“你先别记录,来按住他。”
沐若松点头。
沐慈的手法很专业,下手gān脆利落,明显是玩惯了手术刀的,如果不是银刀的锋利程度跟不上,他能更快。但这样也引得沐若柏挣扎,痛醒过来大吼一声,声音闷在软木塞里犹如困shòu,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牟渔点xué弄晕。但这孩子真的很痛,腿一直抽搐,沐若松赶紧按住沐若柏的大腿。
沐慈切除完,又擦了一次汗,拿准备好的gān净丝球蘸碘酒,说:“注意,非常痛,非常!所以外伤治疗最主要是麻醉,我们研究的麻醉汤还差了一点,但现在只能这样,你们做好准备。子韧,给他把止血带放松一下,然后扎紧,再把固定断腿的绑带加固……再来个人帮忙按好。”
武力值比较高的安华上前。
沐慈又吩咐正骨的罗院判:“我做完了消毒,你再次将手上的指套消毒,替他正骨,速度一定要快,然后我会再来一次消毒,最后封口fèng合。你们按好,罗院判别出错,我不希望最后搞得这孩子腿骨错位,一切白费。”
众人点头,被沐慈凝重的神色感染如临大敌。
屋内温度很高,又不能扇风降温,只能紧急动用猎场冰窖取出了冰。
沐慈道:“擦汗!开始!”
沐慈用简易碘酒给沐若柏清创杀菌,手法稳定,速度极快……但不能否认,这还是一种最为简单粗bào地方法。
痛!
陷入地狱般!
沐若柏再次被痛醒,犹如野shòu般嚎叫……即便被软木闷着,依然凄厉又痛苦,牟渔花了许多力气也没办法把他弄晕……太痛了。
沐若松和安华几乎用上全身力气,才死死按住那条腿……所有人都不忍心,众太医默默别开了脸。只有沐慈面无表qíng继续做消毒,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
沐若杉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避免发出声音,朝阳几乎冲过来,被世子妃杨氏抱住,两个女人抱头无声哭泣,太遭罪了,但不敢哭出声,怕沐慈分心。
搭脉的太医忽然说:“脉象变急……”
沐慈点头,但现在不能停……他用gān的丝球吸走残余血迹酒jīng……
极致的痛苦让沐若柏一直用人类难以发出的高分贝声音在喉咙里惨嚎,挣扎地沐若松他们都按不住,若不是事先绑住,这会儿就麻烦了。
忽然……沐若柏犹如离水的鱼儿弓起身体……挣扎了一下,几乎带动整个铁制的刑台都抖动了。然后他全身软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搭脉的太医忙说:“脉搏弱了……殿下,小公子脉搏没有了……”
“该死!休克了!”沐慈摸一下沐若柏的脖子,没有了规律的跳动,呼吸也停了。剧痛及失血导致的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