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退走大半,可余下的叛军就无所顾忌,手段毒辣起来,火攻凿船都来,铺天盖地的箭雨压得安庆他们没办法抬头。
船只着火,场面极其混乱。安庆也赶紧下令撤退,他运气好只受了轻伤,把重伤昏迷的微生疏带了出来,但叛军为泄愤,大部分攻击对着乐恕去了。
他就眼睁睁看着沧羽与乐恕被火箭击中,双双落水。
后来御林军掌控局势,叛军退走,安庆组织人搜救,一部分人后来获救,却一直没找到沧羽和乐恕。当时连接御湖的禁宫水门也多次易主,混乱中不知是不是被水流冲入了御河。
之后天子营一部分人被常山王指派来搜救,大家在御河内寻找,捞出一些尸体,却一直没找到两人。现在算算,已经过了三天,生机越发渺茫。
沐慈面色不动,沉默了许久,才叹口气道:“增派人手,扩大范围去搜救。不论生死,把兄弟们全部弄回来,别让人漂在水里,让他们入土为安。”古代人讲究这个,不回祖坟入葬,就是孤魂野鬼。
安庆感念沐慈仁善,可因为羽卫二营伤亡过半,他心qíng好不起来,一营伤亡更多,熟面孔几乎不剩几个……那些都是他的兄弟袍泽。
……
外厢。
贤世子没见到长乐王,心qíng也很不好,心道:这长乐王好大架子。不过自己能被救出来,多半仰赖这个长乐王妖孽般的多智,也不好计较。
沐若松问安,细细观察自家二叔,发现他并没有受什么nüè待,虽眼眶还有些青紫,可红光满面的样子,比失踪的时候还略胖了点。
沐若松十分无语。
世上有一种人,不管你把他丢哪个穷乡僻壤,险恶境地,他都能给你没心没肺的胖起来。
看什么看?
贤世子见自家大侄儿上下打量自己,一脸沉肃评估的神色,感觉像是面对他大哥一般,压力山大。他对大侄子讪笑:“这几天只顾吃,又不能乱走动,所以……嘿嘿……”
回答他的是朝阳的几个大白眼,当着晚辈的面,不好吐槽他,且记下。
“我要装装样子降低他们的戒心嘛……”贤世子委屈极了。
王梓光:“……”
不是装吧,本色出演啊。
慰问过后,几个人到前厅叙话,让心腹的侍卫围在了外头免得在陌生地方有人偷听。
几人都是定王府嫡系,讨论的重点就是昏迷中的定王怎么办。
大家jiāo流了看法,贤世子说了自己被绑架时搜集的信息,沐若松讲了沐慈的推测和牟渔的反应,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此次宫变虽然出了点意外让寿王掺合了一脚,但幕后黑手绝壁就是天授帝自己。虽不是天授帝指使太子bī宫,可他放纵,甚至促使了这件事发生。
那么,天授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定王的遇刺昏迷,是天授帝计划的一环?还是寿王的yīn招?
王梓光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又一生受助的小市民,想法总是比较理想化,道:“不管是谁,现在尘埃落定,外公是不是可以找到解药了?”
贤世子摇头:“事qíng没这么简单。”
朝阳沉默,不敢说三哥曾言“至亲之人心头之血”这样的话。
沐若松神色肃然,忧虑道:“祖父可能更危险,之前殿下为着稳定,不让皇祖动祖父。如今太子与寿王一去,缺少了共同敌人,只怕……”
沐希则看着思虑问题比较成熟的大侄子,点头:“皇伯父若腾出手来,父王只怕万无生理。”
几人脸色都不好看。
又是王梓光,因为身体原因看书又多又杂,脑dòng开得大,便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外公是为配合皇帝,演一场戏来?”不然什么烈xing的毒没有,要用这种让人昏睡却不死的药?
三个大人都瞪着王梓光……
王梓光:“……”缩了缩脖子,“大家当我没说话好了。”
只有朝阳心里咯噔一下,说:“万事皆有可能,父王这次……太突然了点。”说实话,定王遇到的刺杀事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经验不可谓不丰富,根本不可能随便中招。朝阳问儿子:“锁儿,你说说你的理由。”
王梓光道:“我们现在知道,皇帝是故意引出太子的,当时大家都不知寿王有反意,京畿城防比铁桶还牢固,这般qíng况,太子如何敢动?他也动不了,所以……就要打破这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