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换个身体,竟然离不开药了。
就算这身体受损严重,可有气感,他相信自己能调理好身体,可这话……说出去总是匪夷所思的,沐慈也不习惯于解释。于是依然摇头:“不要用激将法,我不喝就是不喝。再说,在冷宫喝药太多,这身体已经不是第一天,不能接纳任何药物了。”
“这不是……不是冷宫里的虎láng之药,院使说有温养内腑的功效。”
“真会吐出来。”。
牟渔:“那就再灌,总能喝下去一点。”
沐慈:“……”
牟渔面色沉冷,端着药碗靠近沐慈。
沐慈仍然安然坐在椅子上,并不闪躲,眼中也没有惊恐,镇定得吓人,问:“能不能等一个时辰,我刚刚吃了点东西,呕吐可能会有异物呛入气管,造成危险……”
“您在拖延?”
“不,我在和你讲道理。我理解皇帝派你照顾我,你有你必须完成的任务……请心平气和一点,请冷静理智一点……不要用武力,要讲道理!”沐慈道。
牟渔摇头:“我觉得您无法讲得通道理。”
沐慈无奈,高声唤:“和顺,进来!”
牟渔利眼一眯,喲,小家伙还知道叫人,可一个和顺能gān嘛?。
和顺进来了,看牟大偶像一张脸如千年寒冰,实在止不住双腿哆嗦,战战兢兢走到沐慈身边。
沐慈说:“你去找一找皇帝身边那个心腹内侍,叫……他叫什么?”看向牟渔。
“卫终。”牟渔回答。
沐慈点头,吩咐和顺:“你去找卫终,就说我喝不下药,药都被我倒掉了。”沐慈安抚吓得脸色都白了的和顺,“别怕,不会有人为难你。但不管是谁问你别问题,你都不要说话。只说牟将军发现了我不喝药,怎么劝都没用,他打算给我qiáng行灌药。”
“不能去。”牟渔制止。
和顺看一眼牟渔,再看沐慈,拿不定主意。
牟渔问:“卫终知道,陛下一定会知道,殿下想过后果吗?”
沐慈平淡说:“无所谓,我既然倒药就没打算瞒着谁。倒是你,和顺说你看到他倒药,而皇帝却没过来……这说明你隐瞒了皇帝,想过后果吗?”
牟渔眯眼,这是威胁?果然,不喝药也许就是给他下套,利用他的同qíng心好拉拢他。牟渔开始唾弃自己极少泛滥的一点同qíng心,真够làng费的。他冷冷道:“那么殿下打算拿捏这一点,bī我放弃灌药,继续隐瞒您不喝药的事?然后,好拿捏我?”
“你会吗?”沐慈问。
牟渔冷笑,笑这个少年太天真,手段也太拙劣。也许一句一句戳痛天授帝的神经,让太子倒霉……并非这小皇子的算计,只是运气而已。
“你不会,”沐慈被鄙夷了也不恼,淡淡说,“所以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心思。相信我,现在灌药容易出危险,很有必要对皇帝报备一声。”然后对和顺挥挥手,“去吧。”
和顺咬着下嘴唇,看看沐慈,再看看牟渔,见两个人都没表示,就飞奔着出去了。
牟渔衡量了一下这少年说的话有几分真实xing。想来想去,发现这些理由,不过都是逃避喝药而已,殊为可笑。
牟渔了解天授帝的xing子,他灌药是为了九皇子好,行动出格天授帝也不会太责怪。牟渔自认能够承担后果,端着手里已经变温的药,最后一遍问:“殿下,我建议您还是一口气喝掉的好。”
“不!”沐慈拒绝。
喝个药也这么费劲!!牟渔无名火升腾,gān脆利落捏住沐慈的下巴把他压在椅子固定住,冷声说:“即使殿下责怪我,也必须把药喝下去。”
沐慈被捏无法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在牟渔的手臂上拍了拍,神色依然平静,黑色双眸无qíng无绪。
牟渔狠狠心,捏开沐慈的嘴朝里面倒一口药,然后合拢他的嘴,放下药碗,开始捏沐慈小小的喉结,让他咽下去。
沐慈被药味冲得几乎要昏过去,又被呛住,咳嗽了几声,喷出药汁。牟渔趁机继续罐……他在沐慈昏迷的时候就锲而不舍灌药,水准是练出来了的,很快就这么简单粗bào,撒了一半,把另一半药都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