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赶紧跟着站起身来。
“军人的鲜血只应该抛洒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不应为谁的一己私yù,为什么所谓‘大业’,擅自引发内乱,让这个国家忠诚的将士们变成‘通天之路’的垫脚石。我进行改制也好,设立巨鹿基地也罢,只为国家,为四万万人民,而非为了我,为了谁的一己私利。”沐慈平静的目光中涌动风雷,扫过众人,让大家犹如被泰山重压般,却只能挺直脊背。
“我不会反叛国家,反叛皇帝。因为国家的力量若损于内耗,会使国力衰弱,最终覆亡……这血淋淋的教训,在历史上还少吗?”沐慈在此时语气仍是平静和缓,不紧不慢的,却似夹有赫赫风雷之声,振聋发聩,“难道我费尽心力,是要让国家走到无可挽回?倾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我这个大幸的藩王又算什么?亡国奴?”
众人:“……”
大家都低下头,满脸愧色。
“抬头挺胸,我们是真正军人!请大家与我一起庄严宣誓!”
众人抬头,注视沐慈。
沐慈右手握拳,用力敲在心口,行了一个大幸军礼:“天地为鉴,万民为证!我大幸藩王沐慈,用我的鲜血、生命、骄傲与荣誉起誓:终我一生,不会为一己私利调动国家军队,永不燃烧内乱战火,不用国家供养出的jīng锐之师残害这个国家与人民。我将永远忠诚于我的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皇帝,拼尽每一滴鲜血,保护我脚下这一片神圣的国土,保护我的同胞,维护我作为一个大幸军人的无上荣誉。如违此誓,愿受国法和军纪的严厉制裁。”
这一刻,所有人都肃然,心中激dàng。
是啊,军人在战场马革裹尸,从无畏惧,这本是军人的最好归宿。最怕就是上位者因私yù,bī自己违背良心,用刀枪杀死无辜同胞甚至曾经生死与共的袍泽,让国家陷入内乱。
若失败,变成一具枯骨,要承担万世骂名;若是成功,则要被“狡兔死走狗烹”,无一不带累妻儿家族。
白霖上回受伤濒死,就是因为察觉寿王蠢蠢yù动,差点被杀害,成为那场宫变的第一个牺牲品。若不是楚王的外伤消毒,他自己不甘就死,生存意志够qiáng,如今也不过一具冢中枯骨。
白霖听闻楚王誓言,更是为之动容,为之倾倒。
他作为一个前御林军大统领,前任夜行卫首领,经历了多少风雨沉浮。太多风雨,让这名本该热血,一腔报国的大将军,心中也掺杂了功名利益,关系厉害,也有了私心私利。
反而忘记了——他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大幸军人,最基本的原则。
此刻!
此时此刻!
不仅白霖,再座所有拥有武人之魂,以保护国家为己任的军人们,都记起了最初的最初……他们成为一名军人之时的忠诚与热血。
牟渔郑重对沐慈行了个扣胸的军礼,石秩、白霖等人跟上,所有人肃容庄严,站姿笔挺。
庄严宣誓!
他们是真正的军人,一个懂得何谓“忠诚”与“热血”的大幸军人。
第266章军制改革·人心
秋风送慡,今年是一个难得的暖秋,除北方几郡上报gān旱,其他地区的粮食却是大丰收。这段时间户部忙得前脚打后脑勺,不仅要收取一整年的农税,还要敦促各地官仓屯粮,再把宫里的皇仓囤满。
此时被楚王狠狠折腾过的卢定国就发现了好处——楚王要求他做事必须预先计划,数据jīng确,提高效率,落实责任人……种种规范,又更新了文书记账方法,整个户部运转速度加快的同时还减少了错误。
往年总要让户部焦头烂额还爱出问题的“算秋帐”,今年出的问题极少——不管谁出问题都能立即追究到责任人,谁敢马虎?
今年大丰收,官场又清理掉一大批贪官,新上任的各地主官都憋着劲儿想要在新帝和楚王面前表现一下,使得今年国库收入创了历史新高——超越天授帝在位的任何一年,直bī昌和盛世的数值。
因德光帝建议修文庙,读书人和文臣非常拥戴他,只恨不能倾诉一腔qíng意,朝臣便抓住国库的超额收入狂拍德光帝龙屁,歌功颂德的奏折都堆成了山。
虽说今年丰收其实是先帝和楚王的功劳——今年夏日一场大洪灾,本该致使粮食欠收,但天授帝德政“主官上堤,军事管制”力挽狂澜;又有楚王“义商救灾策”安抚灾民,又抢了一季秋种,老天爷赏脸迟迟不降温降雪,便有这场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