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霜是不能拒绝任何人,包括有特殊爱好,对他百般折腾的“客人”。戏班班主为了不耽搁“生意”就找了药膏给他祛除痕迹,免得引“客人”不高兴。
怜霜来见楚王,就加重了药xing,把老伤痕和孟志那老混蛋弄出的新伤都消掉了。药xing猛烈,犹如扒皮褪骨,可为了完美在楚王面前呈现冰肌玉骨,怜霜忍过去了……谁知碧澜池的温泉把一切都露了出来。
呵!楚王容不下这个?
对,是男人都容不下。那些野shòu,若有发现这种痕迹的,都会一边唾弃他一边变本加厉对他更狠,制造更多痕迹。
怜霜的脑袋“嗡”一声发蒙。
楚王嫌我脏!
我自己也嫌我脏,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我不仅脏了,还烂透了……
我完了!
怜霜脑子空白,似被抽走灵魂的破布娃娃,维持不住漂亮姿势,瘫软在榻上……
沐慈取了乐镜升级的雪玉膏来,就见怜霜这样子,有些同qíng。当年的九皇子也是这模样,养了多久也没养好……沐慈挖了药膏,给怜霜的伤痕上药。
怜霜感觉一阵清凉透过肌肤缓解了他的疼痛,他刚刚回神,就发现楚王掰开了他的双腿……他闭上眼睛,感觉一根手指伸进后面……
怜霜微微挣扎:“王爷……脏……我洗gān净了的,您可以直接……”
沐慈将药膏推入:“行了,乖乖别动。”
怜霜听出那平淡语气中潜藏的一丝温柔,就放软身体,听凭处置。
手指反复进出几次就撤离,可怜霜已经习惯了的侵入却迟迟不到……怜霜扭头看向沐慈,沐慈已经披上了衣服,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他不明白。
难道,楚王只是在给他上药?
“王爷?”他疑惑。
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没有人会在事后给他上过药,除了对他爱慕至深的吕元纷……可面前这个和位卑的吕元纷不一样,这是权势滔天,万人之上的无冕之皇。
沐慈叹口气:“怜霜,我不是禽shòu!还有……对不起!”
怜霜真的惊恐了:“王爷……”楚王给他……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才拉你下水。是不是很痛?”
“谢王爷怜惜,我不痛的。”怜霜立即绽出一个柔媚微笑,露出真实的感激。
“撒谎,”沐慈不是责怪语气,轻柔抚摸怜霜的小脸,“呆在我身边,别对我说任何谎言,痛就是痛!你可以喊痛!”
怜霜懵了。
曾经,也有人问他“痛不痛”?刚开始……他不懂,又的确很痛!他大声喊“痛”,得来的不是怜悯,而是鄙视与嘲讽,更不堪的对待。
现实教会了他——他没有喊痛的权力。
因为他是戏子,所以他的“痛”不过是博取爱怜的演出。因为他是戏子,所以哪怕他痛到极点,也要带着媚说“痛啊!爷,您就折腾死奴吧……”,或是微笑着说“不痛,爷最温柔……”,要表现得那么享受,那么愉悦,微笑着……去承受那些无尽的痛楚。
“以后别犯蠢,有伤有痛直接说,不愿意也可以拒绝,别自己忍着还对我笑,搞得像我nüè待你。”沐慈说。
怜霜沉默。
拒绝?他人生中更不允许出现这种字眼。
沐慈对这样的怜霜,只有叹息。
不论前世今生,他都看不惯任何形式的nüè待——任何人都不能凭借qiáng大的能力、无上的权势,不顾他人意愿,毫不羞愧地去伤害另一个人。
即便恃qiáng凌弱已经成了社会常态,但不对就是不对。
但沐慈也知道,底层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抗争!就是拼命,也不见得能有用。
……
崔院使被禁卫背着,飞快赶来。
沐慈吩咐:“老崔,这个你最拿手,你每天从开悟园回王府一次,给怜霜调理一下。”
崔院使恭敬道:“遵命!”看一眼榻上和九皇子qíng况很像的漂亮小少年,只觉得自己成了治疗受nüè专业户,难怪说他最拿手。虽不知道这少年是谁,但是楚王吩咐,崔院使很快上前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