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Kei大声说,“你们女人总爱把自己想象成救赎女神。”
我气结。可见他并不领我的qíng。
“也许我该什么都不和你说,让他们把你送上解剖台。”
“原来你还真坦白。”Kei说,“那么我现在是该留你继续说话还是该请你立刻离开呢?”
“你不肯相信,我做的一切都不伤害你的利益。”
“你在调查我。”
“难道这对你没有帮助?。”我问。
Kei没说话。
“调查你的身世本来是不用告诉你的。瞒你很容易,甜蜜的话我会说很多。巧言令色鲜矣仁。我是不稀罕的。”
他一直笑,“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调查结果,你也可以告诉全球人。你没去张扬吧?”
我说:“我立刻召开一个千人记者招待会,这不算张扬吧?Kei,你人不坏,就是太小家子气了。”
Kei大叫起来,“小家子气?她居然说我小家子气?”
我笑起来,“不要怪叫,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来,让我们好好商量计划一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把手一摊,“先生,你的过去对病毒的研究并没有任何帮助。”
“但那会让我上娱乐周刊。”
我笑得要命,从不知道Kei还可以这么幽默。
“放心,亲爱的朋友。和Syou有关的都在政治版。”我坐回去。
“Syou?”Kei纳闷,“怎么又说到Syou了。”
“Syou的血液病变和你的相似。”我只和他说一部分。
Kei瞪大了眼睛,收敛了刚才戏谑,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
护士在那边喊我:“林医生,关先生有电话找你。”
我回头喊:“叫他去死!”
护士很幽默,答:“我会的。”知趣走开。
Kei说:“我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感染者。我真的不知道。”
他接下来怕是要说:不是我gān的。
我说:“没有人说你知道。你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换我戏谑。
他歪歪嘴。我丢给他一只烟。反正护士不在。
我告诉他,“他的感染是很轻微的。症状是体内排异严重,他没办法接受人体器官移植,而他又不愿意使用人造器官,于是器官综合衰竭而死。”
Kei一直好看地颦着眉毛,“为什么?”
“他为什么感染上?还是为什么不接受人造器官?”我问。
“他女儿为什么认识我?”Kei说。
“这真是个复杂的问题是不是?”我晃动食指,“我会替你留意。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他笑,“你打听到了,我和你说故事。”
他的故事自然是我最想听的故事。
Saiya来找我。
很显然她受了什么打击,喝了点酒。
“我像个会计一样计算着生活。”她一开口就这句。
“人生与会计是离不了关系的。”
她打开我的酒柜,抽出瓶白兰地继续喝。忽而,问我:“我是不是还是那么又黑又丑?”
“不!”我说真心话,“现在没人能指责你不美丽。”
“那就是嫌弃我有个酗酒的父亲。”
“他若真爱你,你有一百个酗酒的父亲他一样爱你。”
她过来伏我肩膀上,“他拒绝我了。”
当然知道说的谁。
“你体会不到我的三分之一,岚,因为你还有个爱护你们的母亲。而我,只有自己一个人。随便什么人,想上门来侮rǔ我,就可以上门来。我没有保障,所有一切只有靠自己双手去挣,父亲什么也给不了我,我还得不断给他。为了让自己的东西不再失去,我会不择手段。”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她总是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险恶,一有挫折,尽数往别人对她的暗算上推。仿佛自己和天下的人都结了仇。
我说:“你太累了。”
她哭起来,“为什么你那么没有危机感!”
我不解,“谁要对我不利?”
她却又一个字都不愿再说。
我转换话题,问:“工作怎么样了?”
“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