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骏驰看着安瑾瑜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瑾瑜,父亲昨天晚上找我说了博苑的事,我觉得吧,博苑毕竟是父亲的养子,一笔写不出两个安字,我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爷爷留给我们两兄弟的股份够多,一人让出百分之十给博苑,也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上辈子亲眼见证了安骏驰的凉薄本性,安瑾瑜都要以为自己是不小心听错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安骏驰这么高风亮节的人,三分之一的股份说让人就让人,一点都不心疼,可是转念一想,安瑾瑜又明白了安骏驰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跟自己不一样,安骏驰是安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头顶这一耀眼光环的同时,注定了他不得不依附安家的现任主事者,安明泉说东,安骏驰不敢往西,安明泉偏爱安博苑,安骏驰也得对安博苑礼让三分。
如果安骏驰只是大大方方地让出自己的那份股权,安瑾瑜懒得多说什么,毕竟是安骏驰自己的东西,想赠给谁就赠给谁,旁人无权置喙,但安骏驰万万不该学得安明泉那样,空手套白狼,慷他人之慨,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欺负的吗?
安瑾瑜不禁怒从心头起,嘴角带上了一抹嘲讽的微笑,讥诮道:“大哥还真是友爱手足,这一点弟弟我自愧不如,也就不去学着做活雷锋了!”
“瑾瑜……”安骏驰没听明白,急急忙忙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安瑾瑜都被气笑了,安骏驰哪只耳朵听到自己说同意的,他可没说过:“大哥,你就别取笑弟弟了,我可没你这么道德高尚,爷爷留给我的股份,我还想留着吃喝玩乐呢,分给别人,你让我以后去喝西北风吗?好歹我也是安家的二少爷,若真沦落到那么潦倒的地步,传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那博苑怎么办啊?”
安瑾瑜是真不知道安骏驰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安博苑那小子有亲爹护着,还有干爹宠着,哪儿轮得到他们俩兄弟操心。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安博苑那小子怎么样,关我们俩兄弟什么事?”言外之意,他们俩才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安明泉被白暄的枕边风吹得分不清亲疏远近也就算了,安骏驰也跟着犯糊涂,脑子进水了吗?
安骏驰还在犹豫,他真不想惹安明泉不快,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道:“博苑到底是父亲的养子,父亲对他也是十分宠爱……”
安瑾瑜算是听明白了,安骏驰是铁了心要上安明泉的船,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安骏驰好好的小日子不过,非要去作死,别人想拦也拦不住。
“大哥,你也知道弟弟我,养车,泡妞,吃喝玩乐,随便哪样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爷爷留给我的股份,我省着点花也就勉强够用,遇上突发状况,手头紧的时候,还得找咱妈赞助支援,博苑那里,我也是爱莫能助,再说了,三弟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相信他也能理解!”反正外界都传闻安家二少爷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二世祖,安瑾瑜听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就往那个方向发展奋斗也挺好:“至于大哥你,爷爷留给你的股份,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了,想怎么做,该怎么做,你自己拿捏吧。”
安骏驰真没想到安瑾瑜这么鸡贼,不接这锅不说,还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回到自己身上。说实话,安明泉昨晚找安骏驰谈心,让他赠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安博苑,安骏驰心里也很不舒服,但听安明泉的意思,是让他和安瑾瑜一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安博苑,三兄弟各占百分之二十,人人有份,也免得他们兄弟伤了和气,安骏驰虽然不愿意,但碍于安明泉的情面,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谁知道,安瑾瑜竟然半点情面都不讲,直言自己钱不够花,爱莫能助,这样一来的话,安骏驰就被安瑾瑜给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进退为难。说实话,安骏驰又何尝愿意把本属于自己的股份让给安博苑,但是安明泉亲自来说,给足了安骏驰面子,安骏驰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毕竟,屁股决定脑袋,安骏驰可不敢像安瑾瑜对安明泉那样,半点面子都不给。
但话又说回来,给安明泉面子是一回事,如果只让安骏驰一个人割让股份给安博苑,不论多少,安骏驰都不愿意,一来,这样做会打破安骏驰跟安瑾瑜之间的微妙平衡,试想一下,到时候,安骏驰身为安家继承人,手中持有的股份还没安瑾瑜这个挂名的总经理多,安骏驰还怎么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退一万步说,安骏驰身为长兄,给弟弟一点股份虽然无可厚非,可连安博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都给了,那安瑾瑜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又该给多少?总共只有这两个弟弟,不能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