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_作者:闲听落花(217)

  千月和南海躬身答应着,南海退出去准备热水去了,千月悄无声息的侍立在屋角的yīn影里。

  片刻功夫,洛川已经带着人,送了晚饭进来。

  程恪安排好外头的防务,掀帘进了屋,洛川侍候他去了斗篷,净了手,盘膝坐到了炕上,周景然勉qiáng坐了起来,扫了眼满桌的jī鸭鱼ròu,皱着眉头说道:“又是这些东西这让人怎么吃?”

  程恪坐在周景然对面,掂起筷子,一边挑拣着,一边笑着说道:“天天说,你也不嫌烦,忍忍吧,这驿站里,能有这样就不错了,赶紧吃些,早点歇着,明天还得早些启程才行,前头下大雪了,路上不好走。”

  周景然长长的叹着气,无奈的掂起筷子,在各个盘子挑来拣去,勉qiáng吃了些,就扶着青平,往后面净房沐浴去了。

  程恪到厢房沐浴洗漱好,换了身gān净衣服,重又进了正屋东厢,周景然正伏在炕上,舒服的由着南海按捏着各处。

  程恪坐到炕沿上,从怀里取了个匣子递过去,“京城的信儿已经到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示意程恪启开。

  程恪手下微微用力,捻开漆封,打开匣子,取了两张极薄的纸出来,扫了一眼,递了一张给周景然,自己抖开另一张,凝神仔细看了起来。

  周景然坐了起来,接过薄纸,扫了一眼,随手丢给了程恪,“没什么事。”

  程恪仿佛没听到周景然的话,紧紧盯着手里的薄纸,额角青筋跳动着,狠狠的把手里的薄纸拍在了炕上,从牙fèng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找死!”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闲的话

  周景然急忙从程恪手里取了薄纸过来,飞快的扫了一遍,抬起头,愕然看着程恪问道:“这周建宁在哪里见到的小暖?”

  程恪额头青筋跳动着,猛的站起来,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转着圈,周景然急忙跳下炕,拉着他按到了炕沿上安慰道:“你先别急,不过说了几句难听话,虽说过份,这会儿也不打紧,你先别急。”

  “什么不打紧?小暖是他能说三道四的?他是什么东西?敢生出这样的觊觎之心,这要坏了小暖的名声!”

  程恪吼叫着又要bào跳起来,周景然忙用力按着他,急切的安慰道:“你叫得再响、跳得再高能有什么用?你先静一静,先静一静静下心才好想出主意来不是。”

  程恪喘着粗气,闭了闭眼睛,压着心里的bào怒,咬着牙说道:“我得赶回去!”

  “咱们已经赶了七天的路,明后天就能接到大哥了,就算我这里没事,你现在就启程,急行军赶回京城,到了京城立刻就赶回来,一来一回,最快最快,没个五天也不行,哪里来得及?你且耐一耐xing子。”

  程恪紧紧抿着嘴,眼角轻轻抽动着,突然抬手,猛的将炕桌掀到了地上,周景然急忙跳到炕上,躲闪着四下飞溅的茶水和杯子碎片。

  周景然站在炕上,一边抖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叫人进来收拾了,看着南海和青平退下去了,才坐到程恪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恪,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只乱叫了两声的癞蛤蟆罢了,等咱们回了京,你想怎么收拾他不行的?你现在……”

  周景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但凡和小暖有关的,一句话就能让你乱了方寸小恪,你这样下去不行若是让……人看出你这点心思,生出事来,又何苦?你先静一静。”

  程恪咬着牙,狠狠的捶着炕,半晌没有说话,周景然暗暗舒了口气,接着劝道:“小暖还小,这几年里头,咱们总能想出法子来,可你也不能天天想着这事不是,咱们前两年不省心,这几年也不太平,你这心思还是藏着些好,不然,只有坏处你还是把心思挪了挪,先把亲事定了,那些人家里,你就仔细着挑一家出来,你也不小了,我每次进宫,母亲说不了三句话,必定提到你这亲事,提到子嗣,唉,你先这亲事定了再说吧。”

  “定什么定?门第太低了,他们看不上,门第太高了,你又怕犯了别人的忌讳,那些贵秀,个个都是绫罗裹着段木头,长得难看又没半分趣味,你让我挑什么?”

  程恪耿着脖子,盯着周景然恨恨的说道,“藏心思藏心思,藏得连这种人渣都敢跳出来对小暖说三道四!要不是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就明说了小暖是我的谁能怎么样?谁敢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