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真如将手里的小瓶子放在梳妆台上,很随意,一点儿看不出她手里的东西有何jīng贵之处。蓝烟将早就煮好的柠檬茶倒了一杯递给祝真如,“大伯母,请喝茶。”
祝真如接过茶杯,在沙发上坐下,“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蓝烟点头,脸上收起了笑容,“是,我知道。”
“我想问问,有没有可能,你出面劝说小潜放弃。”早在第一次跟蓝潜谈崩后,祝真如就明白依照蓝潜狠戾霸道的xing子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妥协的。她原本以为是蓝烟是受害者,是被迫的,是蓝潜的单方面威胁与算计才让事qíng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事实显然跟她所想有出入。她在蓝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勉qiáng与怨恨,有的只是宁静与淡然,在同蓝潜相处的时候,蓝烟表现得很随xing,很自然。她能看得出,这两人即使谈不上琴瑟和鸣但也绝对是彼此有意。只是,她的儿子明显比对方陷得更深,付出得更多罢了。
“他的xing子您了解……”
“如果这件事闹到老爷子面前,会很难堪。”乱轮之事,自古就有,越是尊贵的家庭,这样的事qíng便越是常见。他们这群人,想有的,都有了,别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却唾手可得,空虚、寂寞,生无可求,生无可恋,骨子里带着份自傲,将同别人相处的界限划分得格外清楚,旁人轻易走不进他们的心里。而他们的感qíng,通常qíng况下也就形成了两个极端。要么漠然无视,要么奉若珍宝。如果恰恰,被他们奉若珍宝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家人的话,那么亲qíng这种依据血缘而产生的亲密关系将有很大的可能会发生一场质变。
“小潜作为继承人可能只是被打一顿,但是你,很可能会被遣送离开。”不管谁对谁错,不管谁受宠爱多,但结果,只有一个,被牺牲掉的,永远都是女方。
“我知道。”蓝烟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茶,面色依然古井无波,“大伯母,我听哥哥的。”
“你爱小潜?”
“啊,那当然。”
“你可以不结婚,但小潜却必须要有完整的家庭,一个大方得体的妻子,一个聪慧伶俐的儿子。”
“这样……很好……”蓝烟牵了牵嘴角,秀美的小脸上露出清丽的微笑。
“我不会帮你们,也不会阻挠你们。”祝真如站起身,就算比蓝烟大了近三十岁,就算在官场上阅人无数,但此时此刻,祝真如对蓝烟是赞赏的。这孩子,有着直面一切的勇气与大气。
“谢谢您。”蓝烟对着祝真如弯腰行礼,“还有,对不起。”
祝真如迈向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眶突然酸涩无比,心里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悲伤,如果她能对儿子多关心一些,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儿子的改变,那么事qíng,会不会有所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啊,JQ就要曝光了!
☆、78波澜
祝真如刚走不久,蓝烟的房门再次被敲开。她以为是蓝正君或者蓝潜,但打开门一看,却是笑得和风细雨的蓝正烨。
“爸爸——”蓝烟侧身,将蓝正烨让进了屋子。
蓝正烨看了眼梳妆台上尚未收好的香水瓶,兰花造型,透明的玉白色瓶身,瓶口呈花瓣状,很是jīng致可爱。“这就是刚才你大伯母送过来的?”
“嗯。”拉开抽屉,将香水放进去,“爸爸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女儿虽然在家里待了半年的时间,但他跟女儿相处的机会并不比以往多,甚至更少。蓝正烨仔细打量着蓝烟,好像又长高了些,都过了他的肩膀了,头发也长长了,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添了分女人的娇媚,巴掌大的小脸儿红润润的,微微带着点儿婴儿肥,迷人而可爱。蓝正烨点点头,心里十分满意,跟小丫头刚苏醒那会儿比起来,现在的蓝烟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再也没了躺在病chuáng上的那种枯槁与憔悴。
“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摸了摸装柠檬茶的瓶子,还是热的,拿过一个gān净的杯子,蓝正烨正想给自己倒上一杯,却被一只细腻白皙的小手拦住。
“爸爸,您的胃不好,不宜喝这个。我给您冲杯蜂蜜水吧,党参的,补血养胃,正好我这儿有。”接了大半杯温开水,再往里面加了两勺的党参蜜,蓝烟将杯子递到了蓝正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