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组团当山贼_作者:时镜(83)

2016-09-27 时镜

  丢下这一句话,夏恒昭转身就进了门。

  很简单素净的院落,原本的海棠全部被除去,栽上了早已不开花的梨树。夏恒昭心里嘀咕着自己这兄长不知又发了什么疯,却已经几步就顺着小径来到了屋前。

  这里还有人工修的小湖,湖心亭里的石凳上似乎还摆着早熟的夏日水果,可是空无一人。

  夏恒昭还未开口,来不及敲门进去,就听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啪!”

  邢窑白瓷的小碗沾着药水,碎片四溅。

  夏恒昭惊得退了一步,抬眼向屋子里看去。

  夏临渊坐在那榻边,表qíng一点也没有变化,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那个传说中的大先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阮尽欢就坐倚在榻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摔了碗,就像小孩子玩着一个有趣的游戏,可是那笑,却看得人胆寒。

  “阮尽欢,你还没厌烦这种无聊地游戏吗?”夏临渊眉目如画,很平静地看着阮尽欢,挥了挥手。

  后面站着的王府管家夏三天会意地点头,走出去的时候看到诧异的夏恒昭,略略低头行了个礼,便进了偏房,重新端了一碗药进来。

  “我不是在玩游戏。”阮尽欢直视着他,定定地道,“你若是告诉我他的消息,什么jiāo易我都能跟你做。”

  “只可惜夏某人不喜欢做这样的jiāo易,如果不能完全为我所用,我宁愿全部毁掉。”夏临渊的笑容永远那么温雅华贵,似乎从来没有惊慌失措,永远都是那么自信自负,一切尽在掌握。

  阮尽欢闭上眼,不想理会他。

  那一晚,夏临渊带着李守新下属的官兵,将寨子里的人都清扫gān净,颜沉沙早就跟他达成了协议,自然不会有什么阻拦,寨子里的山贼们看着还能在阮尽欢的刻意搞笑之下笑出来,可是真正的危险到了的时候,每个人都选择接受宿命。

  夏临渊见他这样回避自己,也不恼怒,只是接过了夏三天手里捧着的白瓷碗,“你若是不吃药,我转身就能让人割了三喜的舌头。”

  “你!”阮尽欢一下坐直了身子怒视他,卑鄙无耻!

  雁流水说,这人既是君子,也是小人,既是英雄,也是枭雄,果然不假。

  三喜……岂止三喜?财神寨那么多人,现在都是阶下囚,只有他能够在镇南王府的后园里,受着不一样地囚徒待遇。“夏临渊,我宁愿你把我也丢进大狱里。”

  “若遂了你的意,我便不是夏临渊了。”他笑意清浅,用素白的匙乘了温热的药递到阮尽欢的唇边,“喝药吧,你若是病好了,我就让三喜来见你。”

  不得不说,夏临渊很会抓人软肋。

  阮尽欢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乖乖喝药?他伸手推开夏临渊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来药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全部灌茶似的全部倒进了肚子,喝完了却苦得皱眉,不住咳嗽。

  他那晚之后就染上了风寒,后来竟然高烧不退,也不愿意吃药,夏三天拿来的药他是来多少就倒掉多少,病qíng反而越拖越重,那个时候夏临渊才回到镇南王府,要处理的事qíng多到让人头皮发麻,只是知道他这边的qíng况,却挪不出时间来理会他,现在夏临渊处理完了手上积压的事务,自然有时间慢慢收拾他。

  他身上还有阳chūn三月的剧毒,现在又是个病人,财神寨也许还有几十条人命握在他手里,雁流水的qíng况到底如何他更是半分不知,至于薛忘音的音信更是什么也不知晓,他现在跟盲人没什么区别,两眼一抓瞎罢了。

  夏临渊端来盘子里放着的甜糕,递到他身前来,“苦的话,就吃一块儿。”

  三喜现在怎么样呢?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最有可能见到的人竟然是三喜这个小子。

  阮尽欢终于笑了一下,不带复杂的感qíng,只是单纯的微笑,他不喜欢夏临渊,不喜欢镇南王府,不喜欢这个院子,不喜欢这里所有的人,不喜欢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可是等他一觉醒来,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背负了这么多了,要甩开已经太迟,他还记得自己对颜沉沙说愿意做一只快乐的过街老鼠,可是转眼,这只不快乐的过街老鼠就开始违背自己的意愿了。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其实一直懒得隐藏自己,你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们所有人,你就是夏临渊,可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恐怕除了雁流水,谁没有往那边想,连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