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昭看这两人对视的qíng景,以为阮尽欢看到颜沉沙在这儿肯定不会过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过来了。
“颜大人,很久不见。”从三喜口中,阮尽欢还是知道一些事qíng的,只不过这些消息是不是夏临渊授意三喜透露给他的就不得而知了,事实上,他也不必知道那么多的,更懒得知道那么多。夏临渊也不是傻子。
他喊着“颜大人”,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像陌生人,以往在饭堂里相互毒舌讽刺似乎已经远得难以追忆了。
颜沉沙心想,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有什么不好的呢……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对他说“不”,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对的,一切就应该这样,回到正轨。
他弯唇笑得完美,“别来无恙?”
“小恙而已,如今已无大碍。”跟颜沉沙这样文绉绉的人说话最容易受影响了,这也是以前阮尽欢看不惯颜沉沙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样说话显得特别虚伪。可是现在,虚伪一点,似乎是大家的共识了。
之后就是沉默,夏恒昭忽然觉得健谈的自己在这两个人无意之间营造出的气氛之中毛骨悚然,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解除这种沉默的状态。人啊,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下面那戏子还在唱,阮尽欢随手端了一杯茶就要喝,颜沉沙瞥见,淡淡道:“你拿错了。”然后伸手把阮尽欢的杯子递给他。
阮尽欢无语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茶杯,再接过自己的。
恶习不改……他真的是恶习不改……不过,习惯这种东西要是那么容易改,就真的奇了怪了。
阮尽欢习惯用薛忘音的袖子擦脸,习惯让薛忘音背自己,习惯让薛忘音帮自己做很多事,也习惯调戏他的时候喊他“薛二爷”,同样的,对颜沉沙他也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抢。颜沉沙的东西他一般都要抢,明里暗里地抢,明着那就是真抢,暗着就表现为经常拿错东西,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有用的才抢,后来发展到无论什么都抢……
刚刚端他茶杯,估计只是恶劣本xing发作了吧?
阮尽欢没当一回事儿,继续看戏台子上看戏的。
那青衣花旦唱完,起身谢礼,银子就纷纷往台上落去,阮尽欢这个土包子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觉得好奇,转过背就拉了一下颜沉沙的袖子,“借点钱花花。”
然后手直接伸进颜沉沙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袋银子直接甩上了台上,砸得“咚”地一声巨响,所有扔了银子、正在扔银子、准备扔银子的人全部愣了,转头看着他们这一桌,表qíng呆滞。
阮尽欢翻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款爷啊?”
……
“呕……”这是有人忍不住趴到一边呕吐的声音……
夏恒昭满头黑线,他觉得自己错了,当初怎么会眼瞎地以为阮尽欢甩袖子飞眼神的时候特别妖娆呢?这货,果真是“扒皮”啊……暗自看了颜沉沙一眼,他有些同qíng他了,那银子……是他的吧?
然而颜沉沙表qíng不变,只是一挑眉,很久不见阮尽欢,以为他变得太多,可是转眼又明白过来,地点的转换,永远不能改变他眼前的这个人,他是阮尽欢,永远都是那个嬉笑怒骂随心所yù的阮尽欢。
一只,快乐的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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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祸害王府
夏临渊终于见识了大先生的威力——不是在阮尽欢给他的箱子里,而是在王府的园林里。
他站在花园里,身旁跟站着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夏三天。
为什么那一株万年青的形状会是骷髅头?为什么早已经不开花的槐树上会挂满了珍贵的牡丹?为什么碧荷湖里,每一片张开的荷叶中间都被绑了一只无jīng打采的癞蛤蟆?为什么府里所有的雀鸟全部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浑身的毛都掉得差不多了?为什么……
“阮、尽、欢……”
夏三天悄悄后退了半步,啊,这么bào躁这么咬牙切齿的主子,还真是少见,阮先生真是有本事呢。
好好儿的王府花园被阮尽欢来了一个“现代化”改造,活生生改成了yīn曹地府,万年青那是行为艺术,独特品味的彰显;牡丹配槐树,全因为他阮尽欢喜欢刺激,槐树下躺死人,他却偏偏爱躺,又想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gān脆把园里娇艳yù滴的牡丹剔下来,全部给移植上去;至于碧荷湖?青蛙跟荷叶那可是好盆友啊;鸟雀们都是同类,要多多联络感qíng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