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也是喜欢他的吧?”阮景汉不再自得的微笑,唇边的笑意有些苦楚的意味。
他与阮景天明争暗斗那么多年,第一次,在他面前不用掩饰自己的qíng绪;第一次,对他如此敞开心扉;第一次,这么毫无芥蒂的叫他一声“四哥”,而不是客气疏离的称呼他为“皇上”。
阮景天闻声,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颤,小五毫不隐讳的问自己,你也喜欢她么?他毫无芥蒂的叫自己“四哥”,他终于愿意放下他的心结与野心了吗?
“我喜欢她,如同你也喜欢她一样!”阮景天也卸下了他威严的面具,微微笑道,神qíng中有向往和迷恋:“那么美好的女子,慧黠而敏感,却又不失活泼天真的天xing,如何能叫人不喜欢?”
这真的是——多少年来,两个人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畅所yù言,造成这样和谐局面的,居然是——他们弟弟的妻子。而他们,竟然都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是啊!”阮景汉赞同的点点头,接过阮景天递过来的酒壶,大饮了一口,才接着道:“只是,我们都没有那样的福分,便只有,看着她幸福了!”
不是没有想过掠夺,不是没有想过qiáng迫,可是,那样至qíng至xing的女子,那样海阔天高任她遨游的女子,如果真被自己囚禁,怕是很快就失了自己的颜色,慢慢便凋零了吧?而他,在听了她刚才的曲子之后,这样的念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唱道,江湖路路难走,儿女qíngqíng难留求,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只要她的心中,能留下点滴关于他的记忆,那么,他已无憾!
阮景天赞同的点了点头,诚恳的看了阮景汉的眼睛:“小五,你如今,可还恨我?”
阮景汉起身,面向夜色下的花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深吸口气后,才转回头:“四哥,正如她曾经说过的醉话一般,人生不过就那么短短数十年,若是总生活在仇恨中,我会很累的。何况,那些过往,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我额娘与太后之间的恩怨,就留待有朝一日,她俩在huáng泉之下再做定夺吧!额娘过世那么多年,今天,我才算真正的解脱出来,不用再为了那可笑的理由来掠夺不属于我的东西。”
阮景天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听了他的话,也深深的感慨起来:“是啊!最苦的,莫过于宫廷里的女子了,她们的恩怨,就放下吧!没了那仇恨的来源,小五,你对我的芥蒂,可也……”
“当然,四哥!”阮景汉侧身过来,搭上阮景天的肩膀,笑得慡朗而明快:“我肯叫你一声四哥,便是放下了那飘渺的一切。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把兵符送给她了,所以,你现在若要对我出手,便是永绝了后患呢!”
阮景汉笑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笑得这么慡朗开怀的。
阮景天却是怔了一怔:“原来你,早就放下了吗?才会将兵符送给她?”
“或许是吧!所以,才毫不迟疑的给了她!”阮景汉任从凳子上起身的兄长揽了自己的肩膀,垂下眼睫,半开玩笑道:“那么,你现在还要费劲心思来对付我吗?我现在,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呢!”
阮景天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四哥答应你,永远不会对至亲的兄弟出手。”
停顿了下,复又道:“你额娘的事qíng,我代替太后,跟你说声抱歉,虽然,这并不能补偿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娘亲疼**的遗憾!”多年前的妃子争**,一人丢了xing命,艺人失了丈夫,到底,谁更可怜?
阮景汉伸出双臂抱住了他,低喃道:“四哥,谢谢!”
“或许,我们该说谢谢的对象,是那个女子!”阮景天回抱了他。
月色下,那两个英俊挺拔的男子,借着那壶酒,痛快畅饮着。
没有人说话,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大早绿秀就将赖**的颜歌从**上挖了起来,她颇不慡的瞪了绿秀一眼,才在绿秀小小声的辩解中飞快起身,顺便将**上微皱眉头也没睡醒的阮翌恒挖出温暖的被窝。
“快起来,今天是太后生日了诶,我们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的!”趁绿秀转身端洗脸水的时候,颜歌附在阮翌恒的耳边,轻声道:“等会儿我们还要去彩排,做最后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