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婉儿惊呼一声,迅速跑到范卓身边,急切的说:表哥,你快松手呀!
杨柳儿看见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心突然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着一般,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轻轻的滑落,她无意识的起身,想顺着自己的心走,她知道这揪心的痛不是来自她自己,难道是真正的颜妙歌?
瞧见她异样的阮景轩心下一沉,漆黑的眸子迅速变得愈加深沉,快如闪电的将杨柳儿已站起来的身体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咬牙切齿的柔声安慰:妙歌,别怕。咱们不看就好了!
将杨柳儿的异样解释成:她怕血!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婉儿,还不扶你表哥去上药?颜大家长一声bào喝,震醒了心怀各异的众人。
表哥,我们快走啊!婉儿慌乱的扶起失魂落魄的范卓离席。范卓临走前深深而绝望的看了眼缩在阮景轩怀里发抖的杨柳儿,然后,决绝的离去。
好了,没事了!阮景轩拍拍杨柳儿的后背,安慰道。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表哥!杨柳儿挣脱他的怀抱,顺着心意奔出饭厅,拐了无数个走廊,她气喘吁吁的停在一个偏僻的院落前。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就仿佛,有另外一个人在指引着她一般。颜妙歌,是你吗?
她稳了稳气息,轻轻推开院门。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开正好。洁白的花朵散发着馥郁的清香。
表哥,你在吗?推开一间房门,她走进去,似乎笃定范卓在里面般。我是妙歌。
她边走边打量着,这房间似乎是书房,堆满了大量的书籍。但是,没人应她。
表哥,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杨柳儿着急的喊着: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仿佛,她就是知道,他自己不会去打理自己的伤口。
她环视了一圈后,走向最大的书柜后面,果然,范卓高大的身子正蜷缩在那里,他的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膝盖,双臂紧紧抱着头,间或发出一两声哽咽。鲜红的血水染红了他身前的地板。
表哥。杨柳儿心酸的喊,只是,她为什么会心酸?蹲下身子,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摩着范卓的头,低低说道:表哥,我是妙歌呢!你看,我是你的妙歌呢!来,我们出来好不好?你就不想看看我吗?
好象她曾经这样做过般!
范卓慢慢抬起头来,不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杨柳儿。颤颤巍巍的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抚上杨柳儿的脸颊,喃喃着说:妙歌,妙歌,你……真的是我的妙歌!
然后,紧紧的,紧紧的将杨柳儿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杨柳儿任他抱着,静静的,也不说话,只反手抱着他后背。
表哥,你听我说。杨柳儿轻轻的开口,这些话,好象是自己无意识说出来的:表哥,就算妙歌走了,你也要好好的、努力的生活,好吗?你知道的,不只是妙歌喜欢你,婉儿也是很喜欢你的,对不对?如果可以的话,让婉儿代替妙歌照顾你,好吗?
杨柳儿说完,心里疑惑,婉儿喜欢范卓,她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
范卓仍紧紧的抱着杨柳儿,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她说的话。杨柳儿轻声叹息,推开痴痴望着她的范卓,抬起他受伤的右手,用自己的手帕将他手上的血迹清理了下,然后仔细挑出手掌上的碎渣子。gān脆的撕下罗裙的一角,替他包扎起来。
然后起身,对呆楞在她身后的婉儿说道:好好照顾他!以后,他于我,就只是表兄妹的关系!
然后,不再理会身后或泪流满面、或呆若木jī的人,绝尘而去!出了庭院后,她才恍惚的想起:她做了什么?
第十六章被吃掉
吃过午饭,阮景轩就迫不及待的告辞颜家,带着杨柳儿打道回府!
一路无语,杨柳儿依然坐在软轿里,却是如坐针毡,阮景轩冷着脸骑马跟随,那温度,在六月的天气里,竟让杨柳儿觉得犹如身处冰天雪地般。
逃难般逃回翠竹宛,杨柳儿现在可不敢招惹那冰块!只是,一回身,才发现阮景轩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阮景轩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
杨柳儿微一愣神,,便开始挣扎,臭男人,又趁机占她便宜。
别动。阮景轩轻易制住她的挣扎,贴着她的耳边冷声说:不解释一下你今天的举动吗?我的王妃!你找到范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