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满是疼惜。颜歌看着他,忽然就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恩!”不自觉的撒起娇来,她泪意朦胧:“好痛!”
“阮兄?!”被彻底忽视的大夫这才寻着机会开口,只是脸色微微有些白。“这位姑娘是——”
“儒阳!”阮景轩这才看向俊秀的大夫,神qíng稍微有些凝重:“这是我王妃颜歌,她伤得可重?”
“阮兄放心!”替她清理伤口的正是神医夏儒阳,当他看到阮景轩焦急闯进来时,就已经猜到这个女子的身份了。这个就是他说起来都不自觉温柔的女子呢!他知道她丞相千金的身份,可是,从她身上,他竟然看不到该有的娇纵,胆小,甚或是怯懦;面对疼痛时的倔qiáng隐忍,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不禁也好奇起来!“她只是皮外伤,没伤及内脏!”
阮景轩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一脸可怜巴巴的颜歌,便冷下了脸:“怎么伤的?”像是拷问!
咦?变脸好快喔!颜歌有些不满:“你没眼睛看哦?当然是被瓷片伤到的!”
阮景轩叹口气:“我是问怎么会被瓷片伤得这么严重?”
她不免又白他一眼:“你当我自己愿意哦?当然是不小心的!”抬头望向范卓,却见他失魂落魄,踉跄着退了出去!算了,别把他们扯进来了!“哎哟,痛死我了!”
“儒阳,你轻点!”阮景轩的心都提了起来,看着颜歌因疼痛而皱成包子的小脸,语气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夏儒阳心下黯然,手一抖,那一处的伤口,白色粉末洒得多了些!他竟然,因为她,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一定,很爱很爱她吧?
“喂!”颜歌歉意的看了眼脸色黯淡的大夫,替他打抱不平起来,便刁蛮的冲满脸焦急神色的阮景轩喊到:“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着了大夫痛的可是我诶!出去啦!”
大有嫌他多事的嫌疑!阮景轩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却仍然杵在她身前不动!
夏儒阳轻叹口气:“阮兄,要不然你先出去。等我替嫂子上好药,再唤你进来!”
她为他说话,所以,他唤她一声嫂子,不为过吧?只是,为什么本以为会尴尬的感觉并没有如期出现?或许,他原本就对她有了好感!
“也好!”阮景轩直了身子,忽然满面寒霜:“我去外面等!”等吗?当然不是。算帐而已,竟敢让她受伤!
虽然一心挂在她身上,可他冲进来的时候当然没有忽视一边稍显颓废沮丧的范卓。她受伤,跟他脱不了关系!
“等一下!”颜歌拉了他的衣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着实让人心惊:“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他们的事!你别为难了别人!”
阮景轩心里生出莫名的兴奋,在她心里,范卓只是个不相关的“别人”了吗?“关不关他们的事,不是你说了算!”语气却霸道得不容人反对!
“这人怎么这样?”看他大步走出去的背影,颜歌忍不住蹙眉小声抱怨!
“自然是因为关心你!”夏儒阳继续着手上的包扎动作,不急不缓的答腔道:“我还没见过他露出这样担忧的表qíng来!”
担忧吗?当然了!颜歌瞥瞥嘴,棋子还没用完,怎么能让她先坏掉?
“也许吧!”瞪了眼缠满布条的手臂,她有些气闷的说。这个形象,实在在丢人了!希望阮翌恒不要嫌弃她才好!
“你好象并不——在乎他?”他似乎是斟酌着用词,眉眼间竟有了淡淡的担心!
颜歌抬了受伤不严重的左手,将在脸上作祟的碎拨到耳后,淡淡的说:“或许吧!我始终觉得,在乎自己比较重要!”当然,值得她在乎的,还有她的同伴——阮翌恒!
夏儒阳讶然的抬头,对上她清丽的容颜,那双明亮的大眼也正望向他!这是怎样坦dàng无伪的眼睛?她怎能如此率直的说出只在乎自己的话语?她,让阅人无数的自己,也迷惑了起来!
回府,阮景轩将她抱上宽大且舒适的马车躺着。却扭开紧绷的脸,冷冷看向窗外!
夏儒阳应阮景轩的要求,为方便照顾她,也跟着他们回府。让阮景轩有些惊讶的是,他竟然连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答应了下来!要知道,这是史无前例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