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种感觉还是很违和的——公然在这里讨论夺取一个人的身体之后的事qíng。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如果决定要杀你,为什么还要去抢夺别人的身体呢?”
天诀有时候觉得殷落痕的脑回路真的让人不能理解,明明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就是猜不透呢?
一听天诀这样说,他也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的小命无虞,一切都好。“这样吗?”
天诀:“不这样,你觉得是哪样?”
“反正这样就好了。哈哈……”殷落痕忽然之间就眉开眼笑,“不过以后你混好了,可是不要忘记我,我要拜你为师!”
说白了,还是为了《嫁衣天诀》。
“你资质太差,不收。”对着陆苍茫就是以身相许,对着自己就成了拜师学艺,他堂堂落痕山庄庄主难道就沦落到这种下场了吗?
“……求抱大腿。”殷落痕苦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天诀。
如果天诀是个人的话,现在一定会露出一种想死的表qíng,不过幸好,他目前只是一本书。
本来是想要一口拒绝这个问题的,可是天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改口道:“学绝世秘籍,是有代价的。”
哦,说白了就是要好处吧?
“你说要什么?”殷落痕很是豪慡,一本书,能够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吗?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绝bī是他赚到了啊!
只可惜,殷落痕注定还只是个天真的孩子。
天诀的心思不是他目前能够揣测的。
天诀:“回房间去,我缺点jīng气。”
……
cao!
殷落痕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你丫的是要榨gān我吗?”
“你?也配让我榨gān你吗?”臭屁的天诀什么时候都舍不得丢掉自己的面子,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那总有一天老子会榨gān你,走着瞧吧。”殷落痕也不是个服输的,一经撩拨立刻开始炸毛。
天诀书页上黑气淡淡地滑过,可是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
“等我有了新身体,你可以试试。”
至于什么榨gān——看具体qíng况了。咳咳。
“算了吧,现在还是我被你榨gān的份儿,哼,不就是jīng气吗?给你就是了。”
殷落痕努力地表现得很洒脱,尽量地去忽略自己对上次吸取jīng气的糟糕感受。
很快转过长廊,走了很久的路,到了自己的门前,他推门就要进自己的房间,却想不到一个声音从自己隔壁那间屋子的房顶上传来,“你脚程真慢。”
殷落痕一惊,竟然有人在房上,他根本就不知道!
惊诧之下回头望去,却看到那人一身的黑衣,似乎要跟夜色融在一起,浑身都沾着寒气。
“季不寒?”
“还以为你死在了林雪藏那儿呢。”季不寒自顾自地说着,却随手抛下了什么东西扔给殷落痕。
殷落痕抬手接过,一看,然后愣住,是一个空了的酒坛,他这才记起,自己在花园那边停留了太久了。他掂了惦那空空的酒坛子,笑道:“我倒宁愿死在他那儿。不过你这是要请我喝酒吗?”
只可惜,是个空坛子。
季不寒睨了他一眼,却施展轻功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看方向似乎是出五湖庄了。
殷落痕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问天诀:“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惯你的意思。”天诀淡淡地道。
殷落痕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空坛子什么的,大约是这样吧?季不寒似乎永远都这副德xing。他gān脆懒得理会,进了自己房间之后就随手丢到了一边的桌上,却翻开了天诀。
“我要闭眼吗?”
“躺着吧,我怕你会直接睡着。”天诀倒是淡定极了。
殷落痕一想也是,就乖乖脱了靴子躺上去。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想,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一条死鱼。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qíng。
对了——陆苍茫给的毒药!
“天诀,你说陆苍茫给我的是什么?”他突然睁开眼,那个时候天诀的书页已经自动地开始翻滚。
天诀停下来,道:“应该是夺魂,无解。”
殷落痕一下就想死了,cao,这么危险的东西就那样轻飘飘地抛给了他,要不要这么慷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