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贪官难为_作者:时镜(28)

2016-09-27 时镜

  “恐怕不是姜某人觉得膈应,而是薛延先生你,觉得被我这样的人恭喜很膈应吧?”姜笑川发现自己的忍耐力真是越来越好了,面对着薛延这样带着嘲讽的表qíng和眼神,竟然也能够镇定自若地调侃。

  “……”

  薛延沉默了半晌,端起姜笑川为他点的那杯素茶,看了许久,不知是不是在猜测姜笑川这是否是故意的。素茶,一般是最便宜的茶。

  他喝了一口,然后道:“其实你的那点问题跟那些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

  这算是什么?一群罪犯中间罪行比较轻的?

  可不还是罪犯吗?

  薛延都觉得自己这论调有点奇怪,他转了转普通的玻璃茶杯,又似乎后悔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补充道:“不过你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好人。”

  姜笑川也承认这点,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样子的错事,不管这一世是不是能够洗白,脱离旧事的桎梏,他的心里会蒙着那些yīn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洗清,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查到了一些很骇人听闻的事qíng。”薛延双手jiāo握放在腿上,表qíng镇定地说了这一句。

  用如此镇定的表qíng,说一件“骇人听闻”的事qíng——姜笑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有趣,“那么你愿意说吗?”

  “说我知道的一半吧。”作为新闻工作者,薛延的用词都很jīng准。说他知道的一半,那就只是陈述事实,至于是不是带着薛延的主观判断,就要靠姜笑川自己来分辨了。

  “秋伯的儿子秋毅,在两周前被发现死在楼梯转角,还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这件事我什么也查不到,我只查到了他被毒打的原因。”薛延说话的重音是落在“只查到”上的,这显得有些奇怪。“那天,容氏会所聚集了几个高级官员和民间智囊人士,还有一些商人,当然也包括了容氏的老板容少白,还有一些看着像是军人,他们在一个套间里谈事qíng。秋毅去敲了门,然后遭到一顿毒打。”

  姜笑川在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眉头已经不可抑制地深深拧起来,政府高官,军人,商人,还来个黑帮?密谈?这到底是要谈什么?

  秋毅如果真的只是敲门的话,为什么会遭到毒打?看样子,薛延还真的是说一半留一半啊。他也不问,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让薛延继续说下去。

  薛延想了想,紧盯着姜笑川的脸,然后说:“高官很多都是熟脸,甚至还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高官里,还是他很熟悉的?

  姜笑川摇头:“我对官场里每个人都谈不上熟悉。”

  “那就说是熟识吧。”这个词也许还要jīng准一些。薛延立刻换了这句上去,可是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姜笑川的脸上移开过。

  姜笑川觉得薛延的眼神太bī人,可是他不能怯场。绷着脸想了许久,他自己为官也算是很多年了,熟识的人不算少。薛延说的这个“熟识”还真的不好定义——不过薛延之前还说了一个“熟悉”。

  既熟识,还熟悉,还是高官。

  能够进出容氏会所的人,还有容少白一起,那么也就是说是跟容少白差不多身份的人,或者说这个人的身份比容少白还要高——这样的人,姜笑川的身边还真找不出几个。更重要的是,薛延知道他跟这神秘的某个人熟悉熟识,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几乎是呼之yù出!

  姜笑川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彻头彻尾的yīn谋之中。他上辈子以为自己看透了官场,直到死还觉得官场也就是那尔虞我诈的事qíng,可是从来不曾想过,会如此处心积虑,或者说——深谋远虑。

  不过还有军方的话,会跟越青瓷有关吗?

  薛延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撼,换做是别人听了薛延的消息也许只是会惊讶,可偏偏,听到的人是姜笑川。

  薛延看他那波澜不惊的表qíng,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能知道他内心一定不平静。能够借助各种力量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庸才。就是钱启明之流,其实也是有那么几分头脑的,贪那么多还要不被人发现,也是一门技术活儿。

  “想必姜副市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我这里有我近期查到的一些资料,我想你会有兴趣的。”薛延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看上去很新的笔记本,递给他,“我希望姜副市长您,能够在这里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