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破月被他说得脸皮发烫,连忙道:“首先,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颜朴淙嗤笑:“有何分别?”
颜破月酝酿了很久才跟他做这次“最后的谈话”,见他态度轻慢,不由得一阵郁闷。
“人和禽/shòu的分别。
”她笑了笑,“正常人都这么认为。”
颜朴淙盯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劲逐渐加大,令她不得不已一个非常僵硬的角度,仰头看着他。
可这一直是颜破月心头的梗,就算没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感qíng,对着颜朴淙也没有半点血缘感应。但就算被qiáng迫,她也绝对接受不了亲生父亲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挤出个僵硬却坚定的惨白笑容。
僵持片刻,他忽的笑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固执的小丫头,像极了你母亲。”
颜破月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听他含笑道:“你是我爱妾与低贱马夫私通所生。那对狗男女已经跑了,只把你留给我算是补偿。你自然如同我亲生女儿一般。”
颜破月心头一震,她终于得到了最在意的答案!
一抬头,却望见颜朴淙漫不经心的模样,她顿时又有些怀疑——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他的xing格,又怎么会放过背叛自己的妾室?他会不会恨屋及乌,想尽办法折磨自己?
“月儿满意了吗?”他却没耐xing跟她继续谈下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大chuáng。
“等等!”颜破月被丢在chuáng上,连忙坐起来,“等我把话说完!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后夜夜对着一具木偶!”
他微微一笑:“若是能令一具木偶癫狂索求,倒也别有一番qíng趣。”
颜破月被他说得心惊ròu跳,硬着头皮道:“我有几个很小的要求,如果你答应,今后我……都会听你的话。”
颜朴淙明显有些动容,在她身旁躺下,侧卧垂眸看着她:“哦?”
颜破月深吸一口气:“尊重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你养的一只宠物。让我在你身边,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颜朴淙敛了笑,黑眸静静看着她。
她见他没有否决,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笺,鼓足勇气放到他的掌心,放软语气:“这是些具体的要求,我都写下来了。你能不能看看?”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掌心,触电般缩了回去。他低头快速扫视一遍纸笺上的内容,看罢,五指一收,将那纸捏成一个小团,随手丢掉,淡淡望着她。
颜破月的心沉到了谷底,万念俱灰。果然还是他
的风格吗?要让她活得像行尸走ròu,没有灵魂没有意志,方便他随意摆弄?
绝望之余,她的脾气也被激了起来。
“行,随你。”她冷冷的道,闭上眼,转头,全身僵硬。
安静了片刻,忽听他低沉的声音凑到她耳边:“如果不是这具身体做不了假,我真怀疑我的月儿已经换了一个人。”
颜破月这下吓坏了,咬牙不睁眼,心跳如擂。
却又听他低笑道:“无妨,我更喜欢这样的月儿。只是字写得太丑,我大半认不出。明儿个重写一张给我。”
颜破月猛的睁眼,对上他笑意盎然的眸。
“你答应了?”她颤声问。
“或许。”
她的神qíng顿时有些忐忑,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期盼。
颜朴淙觉得自己的小腹,仿佛也被那透亮的眼神瞧得热了起来。
“小娘子,替夫君宽衣。”他哑着嗓子道。
颜破月僵硬的将手伸向他的腰带……
“走水了!走水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颜朴淙长眉轻蹙,用薄被覆盖住颜破月,侧耳倾听。
只听门外脚步声、呼喊声越来越盛,窗外天空亦有红光逐渐qiáng烈,竟似真的有地方起了火。
“坐着别动。”颜朴淙起身下chuáng,正要到chuáng边查探,忽听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颜朴淙静静看着门口。颜破月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有人硬闯进来,不管是谁,颜朴淙都会二话不说杀了他。
“随雁、随雁!走水了!快带郡主娘娘出来!”有人焦急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