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扬:“……你都在说些什么。”
姜陵道:“今日是个huáng道吉日,亦嫁娶。就不挑了,便定在今日吧。”
陆卓扬:“……今日作甚。”
姜陵道:“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这章挺短啊。
☆、啰嗦
成成成成亲?
陆卓扬有点儿震惊,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有点儿懵圈。饶是如此,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有点儿高兴。
他从一开始没想过太多,喜欢姜陵就开口说,正巧对方也喜欢他,便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也想过“一辈子”,但谈恋爱的男男女女,哪个坠入爱河的时候不想着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除此之外的,他却是没想过更多了。
俩男的,没那么多讲究。
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说一声,好聚好散。
陆卓扬平日里大大咧咧还时常冒些傻气,其实看得很明白,以他的qíng况,姜陵愿意跟他亲亲热热好上几年,已经是赚到了,没指望真能好上“一辈子”。
再怎么说,姜陵也才十九岁,在修真者数百年之长久的一生里,只不过刚起了个头。而陆卓扬如何jīng打细算,也只有短短几十年。在姜陵风华正茂的时候,他保不准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了。
姜陵说的没错。相互扶持是不能了,也指望不上他;一个半人半魔的妖怪,想相守白头更是难上加难。这笔买卖无论如何算计,都是姜陵吃亏。
会开口说“成亲”这样的话,大概是被大户嫁女喜庆的气氛感染了,加之年少气盛,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再过个几年回头想来,恐怕会迭迭后悔。
怎么说也虚长了几岁,如果依仗着这会儿姜陵的欢喜应下了这门亲事,将来姜陵该是会恨他的。
一番心思千回百转,陆卓扬呆愣了半晌,回不出一句话来。
“怎的发起呆来了?”姜陵笑道,他的眉眼飞扬,眼底是藏不住的喜,话到嘴边却又是一番刻意的心口不一,“听到有人愿与你共结连理,竟是高兴傻了?本就不聪慧,若是傻了,可别更讨人嫌才是。”
陆卓扬回过神来,望进姜陵的眼里,瞧见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咽了口唾沫,十分艰难地开口道:“不能成亲。”
“你说什……”笑意僵在脸上。
姜陵大抵是未曾想过陆卓扬会有反对他的一天,愣了好一会儿,才想通透陆卓扬刚刚说了什么。
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被他遮掩了,面上变过数变,却是没敢开口质问为什么——他怕听到更伤心的话来。
一口恶气堵在心头,直恨不得将眼前人狠狠撕碎了。
陆卓扬自觉食言,忍不住开口道:“姜陵,你听我说——”
姜陵指着他:“住口!不准说话!”
生气、不甘、不敢置信、难过等等qíng绪统统汇在一处,直叫他勃然大怒,越想越气,倏然站起,转身便走。
陆卓扬忙伸手去拉他。一腔热血被冷水泼了个透彻,姜陵心中堵得慌,手上使力狠推了一把。陆卓扬失了重心,往后跌坐地上。
姜陵没回头瞧他一眼,招出念忧,飞速掐诀。长剑稳稳落在眼前,他翻身跳上剑身,御剑离开,眨眼就瞧不见影了。
姜陵心高气傲,陆卓扬很少会真的拒绝他,能答应的都会应下,这也算是对人好的一种方式。
这回他没答应,主要是怕姜陵一时冲动,高兴劲过了就该后悔了。
若是放在平时,姜陵得了这样的回应,该是大声责问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好好数落一番将他批判得一无是处才对。等他数落完了,这个时候陆卓扬再组织组织语言,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定能让姜陵理解他的用意。
只是没想到的是,姜陵会这么生气,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一点也不像他。
陆卓扬有些懊恼地耙耙头发。
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幺白虎啃完半只jī,叼着一根被剔得gāngān净净的jī骨头回来了,陆卓扬一把揪住它,把jī骨头抢过来扔了,指着姜陵御剑飞走的方向道:“你爷爷生气了,你去陪陪他好不好?”
幺白虎:“嗷呜?”
陆卓扬痛心疾首:“都是我的错,惹他不高兴了。”
幺白虎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嗷呜”一声,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