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相残杀?那是正当防卫!罗秀要杀我,我当然是跑啊!五门六派的人都是睁眼瞎子不成?”陆卓扬抬高音量,“还有那罗秀,我都把解药给他了,还想怎样!这还能死,可真怪不到我头上啊。再说了,他身上的蛊虫也不是我放的,gān我什么事。”
“你动作轻点。”被陆卓扬的动作牵扯到伤口,景秋皱起眉头,道,“别人可不管,在他们眼里,罗秀就是你杀的。哼,你这人真是害人不浅。自己背了人命,还害得陵师兄叛出师门,被各门各派唾弃。而我要不是想寻陵师兄回来,也不会落在这老不死的手里。归根究底,都是你一个人的错处。”
“叛出师门?”陆卓扬抓住他话中的重点,手中一顿,“你说姜陵叛出师门?他没跟我说过。”
姜陵也不知看上他哪一点。景秋不屑,想讽刺他几句,突然察觉身体有些不适,猛然按住胸口,面上闪过一缕痛楚之色。
陆卓扬问:“我已经很小心了,你没事吧?”
景秋疼得难以自持,额头上冷汗不住往下落,心道: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死虫在他体内已经有月余,加上之前在罗秀身体里的时间,怎么算也有三个多月了。再不找出解决办法,他就只能活三个月了。
况且若不是死虫作祟,他也不会一时不察落到玄月手里。
在陆卓扬看不见的角度,景秋面目狰狞地睨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姓陆的,他自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姜陵不管他,幺白虎也不认他。
这人抢走了他所有的东西,实在,该死。
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景秋推了陆卓扬一把,语气不善,问道:“凭什么你能一切安好?!”
陆卓扬中死虫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按理说身体应该会开始有些变化,现在看来却是一点异常也没有。
“瞧你这话说的。”这景秋还会不会说话了,什么叫凭什么你能一切安好?还不能他没事了!要不是姜陵的关系,陆卓扬绝对要抽他一顿不可,“魔化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还成,姜陵替我压制下去了……”
景秋不耐烦道:“谁管你入不入魔。”说话间他狠咳了两声,无意识挠了一下手臂。
陆卓扬谨慎地瞥他一眼,往幺白虎身后靠了靠。
寻常人看到自己伤口里流出的血是黑色,早就叫嚷着要去毒了,哪还会一脸没事人似的。景秋对黑血见怪不怪,必然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抓挠手臂时,陆卓扬分明看到有东西在那里皮肤下游动。
如果……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
如果景秋问的不是旧宗祠外,他因xing命受到胁迫而魔化一事,是不是有可能——问的是生死不离?
他只把事qíng告诉过姜陵,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与五门六派的人接触过,如果景秋也知道,那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末跟朋友去漂流,周六会玩一天,周日下午回去,更新大概会很晚。
另,景秋出来不是来作的,毕竟,小陆身上还有两个锅背着需要甩出去……
☆、相杀
伤口包扎好后,景秋压着不适,仔细又检查了一遍。
这么不放心,gān脆自己动手好了。陆卓扬腹诽着,捏捏幺白虎的犄角,被它顶了一把,稳了稳才没摔倒地上。
瞧他与幺白虎玩闹,景秋更觉烦躁,压下心中不耐,问道:“幺白虎是怎么回事?都不认得我了。是不是又是你gān的好事。”
“我说,你是不是非得跟我过不去?”陆卓扬都快被他气笑了,“你在逐云门呆了这许多年,难道不知道幺白虎是神shòu异种,对毒物魔物最是厌恶,能忍住没有扑杀你,已经是念在多年相识之谊了,还想怎样。”
陆卓扬顿了顿,又不确定道:“对了,你是中了虫蛊吧?”
“不关你事。”景秋嗤之以鼻,“惺惺作态。”
若是知道幺白虎不会帮护,为何要假模假样地装作指使幺白虎出手的样子?
陆卓扬的这番话让景秋更瞧不起他来,完全忽略了另一种可能,那便是qíng形危急,救人要紧,当时陆卓扬根本没能顾上往深里想,直到危机解除,脑子才有余力思考旁的事qíng。
不过景秋已将他划入伪善、假惺惺、不择手段之人的范畴里,绝不会接受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