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玄月暗道一声糟糕,拔腿就逃!
“呵,想走?”萧无妄轻蔑一笑,也未见他如何动作,只听得“当啷”一声琴音乍响,那玄月抬起的一只脚,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保持着一个可笑的金jī独立,呆在当场。
背对着萧无妄,玄月看不见他的表qíng,只能大声道:“大能饶命!您可不能只听这huáng口小儿的一面之词!此人小小年纪便yīn险狡诈,使计在我徒儿身上种了生死不离,害我徒儿惨死同安城,尸骨无存!如此心xing之人说的话,十句有九都是谎言,您可千万莫要信他!”
萧无妄一听,略略皱起眉头,转而看向景秋:“他说的可是真的?”
景秋忙道:“胡说八道!我身上才是被你徒儿种了生死不离。若是真如你所言,我怎会给自己下蛊虫?”说罢,他扒开衣物,将胸口袒露。
陆卓扬只看了一眼,便恶心地扭过头去。难怪当初罗秀拼了命也要抢到生虫,却原来是这般光景。
萧无妄瞧了几眼,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我萧某人脱离修真界二十余年,刚从棺材里爬出一只脚,也不知道如今世道是何光景。你二人各执一词,也判不得真假。”他思忖一番,道,“不如这样。既然今天人都在,萧某人便托大做个主,替你们讨个真正的公道。”这般说着,他抬起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景秋玄月各自心中一凛。
“算来也该来了。”萧无妄笑笑,“萧某人已通知五门六派,相信很快便会有人来。你二人有何冤屈,自与他们去说吧。”
景秋也不是个笨人,事到如今怎能不知,这人竟是在戏弄于他?虽然心中怨恨,但是万万不是此人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立马转身往外头跑。
“怎得就学不乖?”萧无妄摇摇头,琴音一dàng,将他也定在原地。
所以说萧无妄一开始就知道他二人的诡计?只是在戏弄他们?陆卓扬将前后一联系,便推敲了大概,不过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萧无妄收了法器,顺带将景秋玄月的五感统统封上。看陆卓扬一眼,道:“他二人所受责罚必不会少。你还愣着作甚?快跟上,五门六派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哦好。”陆卓扬回过神来,“二师叔您,是专门来抓他二人的?”
“如何可能?”萧无妄笑道,“不过是来时路上听得些风言风语,又见这二人鬼鬼祟祟,在暗地里跟随五门六派,这才留了点心眼罢了。我驭灵派门派虽小,却不是能让人随意欺负去的。”他自以为笑容和煦,却不晓得这笑衬着他的面色,竟是说不出的yīn森——要想从这笑容里品出些慈祥和煦来,非得多适应适应不可。
陆卓扬默然:“二师叔说的风言风语是……?”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小事,不提也罢。”萧无妄拍拍他的肩膀,“快走吧,再不走可真要被五门六派的人堵在这山dòng里头了。这回来的可不是什么小喽啰,二师叔我可以费了不小气力,将镇守同安城的诸位长老都‘请’了来。”
陆卓扬喏喏应着,又问道:“我们走了还回来么?我有个朋友,方才引了五门六派的人离开,也不知现在在哪。他十分厉害,自然不用担心会被抓住,但是若回来寻不见我,定会担心的。”
萧无妄道:“自然是不回来了,我这便带你回驭灵山。”
如果知道他要回驭灵山,姜陵铁定又会不高兴了。陆卓扬想了想,道:“二师叔,我们能不能在附近停留半日,等一等我的朋友?我至少得知会他一声。”
长辈亲自来请,不回去也不合适,何况陆卓扬也惦记着断灵钉一事,正好趁此机会与姜陵说说。姜陵脾气虽坏,也不至于在长辈面前无理取闹,但是陆卓扬若是不告而别,事后一定会被姜陵抽筋扒骨的。
萧无妄若有所思:“是什么样的朋友?”
陆卓扬脸刷得bào红:“也,也不是什么朋友。其,其实是……”是我的恋人?对象?相公?另一半?……好羞耻,根本说不出口啊。
“算了,”萧无妄摆摆手,“无论是什么朋友,都不要再见他了。二师叔也不瞒你,今次五门六派的人,都是二师叔招来的——包括那帮叫阵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