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好,若是打起来,也不用手下留qíng。
当然,见面就打有失礼数,姜陵便道:“此处没有你们要找的,还请各位回吧。”
众人得了确切消息才来,哪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走,自然是不信的,正义凛然一番说教,诸如教养之恩不可忘、修真初心不可除云云,最后喊姜陵让开,道:“念你只是初犯,若是此时认错,五门六派自不会多为难与你。”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打,姜陵不再废话,与众人战于一处。
方才初见时,姜陵的嗅识术将众人气息一一探过,都是些修为平平的低阶弟子。不过修为高者可以隐匿气息,仅凭嗅识术发觉不了,姜陵不敢托大,仍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直到双方动起手来,他才确认了推测,这群人不过是帮小喽啰,大抵是被派来探底的。这与五门六派一惯的行事作风相符,先打探对方虚实,打不过就跑,回头再换厉害的人来,再打不过就接着换。这对策十数年如一日,古板得很。
摸清路数,姜陵果断弃了与他们周旋的想法,边打边退,想着将人引远些,一次xing全部解决之后,就立即回断崖底下,在五门六派再派人来之前,带上陆卓扬赶紧离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帮子小喽啰修为不怎么样,缠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姜陵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人都打晕了捆在一处。再折返时,却发现晚了不是一步,而是足足百步、千步。
二人栖息的山dòng外,有不少身穿簑衣蓑帽的人守着。姜陵尚未靠近百尺,那些人便察觉到异样,警惕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瞧来。这几个守卫的修为与方才那帮子喽啰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恐怕其中有几个的修为不会在姜陵之下。
不清楚此时dòng内是何qíng况,姜陵不敢冒然闯入,稳住呼吸将身上气息隐匿,躲在了暗处。
不多时,dòng里传来一阵嘈杂,一老一少的声音相继传出,相互抨击指责,一个责骂对方年纪轻轻心狠手辣,一个痛斥对方为老不尊毫无人xing。二人没争吵几句,声音便戛然而止,想必是dòng内另有人嫌他二人聒噪而点了哑xué。
吵闹声虽不长,透露的信息却是不少,姜陵越听越是心惊,尤其是当他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不是别人,却是他那刁蛮任xing的师弟,景秋!
他二人争吵的是夺灵杀人?驱虫弄蛊?仅凭只言片语,姜陵没能全然明白,只能耐着xing子继续打探。
又过了片刻,山dòng内的人相继出来。姜陵认得其中几人,都是各门派排得上号的人物,他不敢托大,又往远处退去数十尺。
隔着这般距离,又是雨天,视线模糊看不真切,不过却依稀能辨认出队伍中押解着两个人。
其中一名长老将二人往前一推,守在dòng外的弟子忙接下扣住,问道:“长老,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那被问话的长老撑着一把竹枝伞,负手而立,淡然道:“他二人杀人越货证据凿凿,带回去,先知会二门派的掌门,再jiāo由司刑人。”
守卫弟子应一声诺,推着两个被定了xué道的人先行离开。
几位长老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这些个弟子走远了,这才相互问询道:“你们可辨出旁的气息来?”
几人俱是摇了摇头:“不能,被抹得一gān二净。除却这二罪人之外,其余半分气息也未留下。”
“他二人口口声声说见到了驭灵派的萧无妄,可当得真?修真界谁人不知,萧无妄昏睡二十多年,怎得偏偏这个时候就醒了?”
“难保他二人为求活命胡言乱语。不过若真是萧无妄出手,要做到不留一丝气息,未尝不可能。”
“这么说……”
“莫要胡乱猜测。”最先前开口的那位长老略一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且先回去,从长计议。”
众长老纷纷应诺,招出法器,乘风而去。
姜陵从藏身处走出,雨水将他打得透湿,长发衣衫尽数贴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踩着泥泞回到他与陆卓扬的住处。
dòng里头一片láng藉,碎石满地,地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黑的、紫的,细嗅之下却闻不出气味来。
果然如五门六派诸位长老所说,dòng里面所有气息都被抹去了,陆卓扬的、幺白虎的,也包括先前姜陵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