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太放下剪子,“是这娃儿?”
陆卓扬自是知道偷jī摸狗都是错的,逃避也不是办法,两眼一闭,心一横,飞快地点点头。
“确实是他没错。”姜陵搂过少年的肩膀,将人护在身侧,略去镇守锁魔井一事,简单把少年的qíng形解释一番。
听完姜陵所说,老太有些吃惊道:“这几年村里头时常有人上山,运气不好遇到豺豹láng狗,都说是万分凶险,可是最后又不知道为啥子,那些个豺豹láng狗都跑了,大伙儿还当是山神显灵,原来是你这娃儿。”
“他既说是,自不会骗人。”姜陵道,“实不相瞒,这孩子与我有些渊源,斗胆向老人家求个qíng。这许多年失窃的食物,劳烦折个价,我替他还上。”
老太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丢些吃食是小事,人命却是大事。村口老赵家的都被救了二回,见天地嚷着要去山里头拜拜山神哪。”
“一码归一码。路见不平自该出手相助;偷jī摸狗却是难辞其咎。”姜陵道,“还请老人家与村长说一说,若有什么责罚,烦请从轻。”
“那成。”老太想了想,“我这便去找村长,仙官就放心好了。赶紧去祠堂吧,其他人该等急了。”
姜陵又道了一回谢,和老太一起出了院门,分往不同的方向走。
陆卓扬跟在他后头,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姜陵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他就一头撞在姜陵的怀里。
姜陵一脸不耐道:“怎得替你求qíng,还这般不高兴?”
还不是因为你?
陆卓扬头垂得更低了些。也不知为什么还要对他这般好,凭白叫人误会。
“别担心。”姜陵软下语气,揉揉陆卓扬的脑袋,道,“自不会绑你在大樟树下,那不过是吓唬你的。”
果然!陆卓扬重重一哼,推了姜陵一把。
姜陵顺势抓住少年细瘦的手腕,拽牢了,问道:“饿不饿?”
陆卓扬十分有骨气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万分没骨气地点点头。
姜陵垂眉轻笑,道:“那便走吧。”
年岁小有何妨?迟早是要长大的;只想着要跑又有何妨?既然找着了,万没有让人再离开的道理。
两人到祠堂的时候,里头已经摆了三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只有应飞飞身边还留着二个空位。陆卓扬眼疾手快要在她身边坐下,被姜陵拽了一把,一屁股跌进另一个位置。
“你坐这里。”姜陵眉峰一挑,将二人隔开了。
待姜陵坐下后,一旁应飞飞微微凑上前来,轻声道:“方才见你身边带着小孩儿,便央人多留了一座。”
“多谢。”姜陵道。
“姜公子客气了。”应飞飞莞尔一笑,“这男孩是谁?长得可真乖巧。”
姜陵拿起碗筷,夹了一堆的jī鸭鱼ròu,装得满满当当后,与陆卓扬的碗筷做了对调。
看着他将jīròu米饭塞进嘴里,姜陵才开口道:“这是我的妻弟。”
陆卓扬一口饭全喷了出去。
“原来是……”应飞飞起初还笑着,觉出味来,这才脸色一变,“妻弟?”
“正是。”姜陵面不改色扯着谎,“庶子顽劣,离家出走在外头游dàng,刚今日寻回来,还叫诸位见笑了。”
祠堂内立时炸开了锅。
原本是为了庆贺护送任务顺利完成的庆功宴,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了,纷纷关心起姜陵的个人大事来。
“原来姜公子已经成亲了?”
“不知姜夫人是谁?怎得从未听提起过?”
“你这妻弟长得俊俏,尊夫人怕也是个绝色美人吧?”
“小弟弟叫什么啊?怎得光顾着吃饭,也不说话?”
……
有人好奇的,自然也替应飞飞抱不平的。只是这一路下来都是应飞飞剃头挑子一头热,细想之下,也怪不得姜陵,这点异响渐渐也就悄无声息了。
姜陵的心长得偏,几乎没长半点对旁人的耐心,将诸般问题统统忽略了,只捡了最后一个,答道:“他姓陆,单名一个厌字。”
边说边将手帕递给陆卓扬,淡淡补充了一句:“讨人厌烦的厌。”
“……”陆卓扬一口咬在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