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穿古之夫父有为_作者:师子洋(254)

  然而面对两人的赞赏,阮唐却是有些受之有愧,因为他自己知道,他所提出来的那些有益国计民生的想法,不过是通过屠林见识到了另一个先进发达的世界里才得来的罢了,而并非是他自己所想出来的。

  只是此事涉及到屠林,阮唐考率再三,又和屠林商议了一番之后,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坦白的必要,便决定不告诉唐景云屠林非同寻常的来历,也免得再徒生出事端来。

  武成帝虽然无子,但早年选出的那些宗室子为了储位彼此相争,惹出了不少风波乱子,前朝官员亦有不少牵连其中,袭爵囚禁丢官抄家的时常有之。众人虽然日日因此而殚精竭虑,但自古夺嫡之争便是如此惨烈血腥,便也不觉得无法忍受。

  然待阮唐成为太子之后,因无人可与之相争,朝中便也不再需因夺嫡而互相结党分派,少了许多诡谲倾扎,重新回复了许久不见的祥和平稳之景,后宫之中亦是如此。当然,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不和谐的声音。

  阮唐一个非赵姓的人,却成了赵氏皇族唯一的继承人,赵家里自然是有人不愿意的。但他们本就已在武成帝的打压下在朝中无立足之地,而宫里头又有屠林率领的禁军侍卫守卫防护的密不透风,让他们完全无隙可乘。

  最后他们虽然想出了在民间散播流言,诋毁武成帝和唐景云的名声,指责阮唐的太子之位来历不正,但武成帝雷厉风行,直接抓了几个跳的最欢的杀鸡儆猴,让剩下的很快就偃旗息鼓,再不敢生事了。至于那些流言,尤其是有关阮唐这位继子太子的,虽然还是令民间议论了很久,但也只是议论,却是影响不到阮唐什么。

  时间流逝日月更迭,很快五个秋冬轮转而过,东宫崇仁殿之中,阮唐头戴嵌玉金冠,身着一身杏黄色的常服,正眉头微蹙,端坐于书案之后,细细地看着手中的奏疏。

  太子作为储君,有辅佐皇帝处理朝政之责,武成帝又对阮唐十分的看重,加之阮唐在成为太子之后也很快就展现出了自己出众的能力,所以从数年前皇帝便开始将一些政事交予阮唐处理,到如今,更是已经直接命阮唐监国,他则是称了病,在紫宸殿里日日和唐景云腻在一块,将朝堂上的一切都交给了阮唐。

  好在如今大周边境安定四海升平,朝中文武大臣也大都算是忠心勉励,对阮唐这位宽和仁德,屡屡提出治国良方,在民间更是极有声望的太子也俱都十分臣服,尽心辅佐,让阮唐还算应对有余。只是到底朝政繁琐,又有其余诸事繁杂,每日便终究是比过去少了许多空闲。

  屠林结束了今日的巡视,一回来见阮唐还在忙碌,便没有出声打扰,只褪去了一身的甲胄换上居家的常服,接过宫婢奉上的茶水,坐到了临窗的榻下浅浅缀饮着,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了阮唐的身上。

  五年的时间过去,岁月却并没有在阮唐身上留下些微的痕迹,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清俊的眉眼,让屠林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移不开视线。

  许是屠林的视线太过灼热,阮唐似有所觉,他抬起头正对上屠林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微愣,随即便露出了笑容来,温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屠林便道:“我也是才回来,没打扰到你吧?”

  “无妨,只是宿州知府送来的贺表。”阮唐道。因着快到万寿节了,各地都纷纷送来了恭贺奏疏和给武成帝的寿礼,武成帝如今龙体有‘恙’,便由阮唐代为查看,却也不是什么多紧急重要的事情,所以说罢,阮唐便放下了奏疏,站起身朝屠林走去。

  他每日要忙的事不少,屠林也同样如此,每日巡察、检视、训练,两人就只有三餐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有些许的空闲说说话。

  “万寿节快到了,皇上终究是要上朝接受百官贺拜的,到时你也能轻省轻省了。”见阮唐面露些许疲色,屠林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大手轻轻地在阮唐腰背按揉起来。

  只阮唐和屠林两人在的时候,屋子里都不留侍奉的宫人,阮唐便也不怕被人瞧见,放松身体软靠在屠林怀里,任由屠林为自己放松按摩,很快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轻哼道:“或许吧。”

  虽然唐景云告诉他,万寿节时武成帝的‘病’就会痊愈,但谁知武成帝会不会过了节就又‘生病’了?这种事情,武成帝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阮唐心中却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虽然不比唐景云和武成帝相识的时间长,但他对武成帝的了解却是十分的深刻且正确的,然而,到了万寿节当日,阮唐发现,他还是低估了武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