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萍接着冲许时发难:“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掉煤堆里了啊?”
许时看许征。
许征冲他眨眼。
回来的路上,两人说好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家里,为此,许征付出了五十块封口费。
收了好处,剩下的苦许时只好自己一个人扛,他硬着头皮解释道:“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骗鬼呢?”王业萍不信,“说,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许时信誓旦旦保证:“真没有!”
许征在此时开口道:“真摔沟里了,他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块呢,能干什么坏事。”
王业萍这才勉强放过他:“看在你哥的份上,相信你,赶紧去洗手吃饭,菜都凉了。”
“为啥只有我哥说的话能信?您这是区别对待。”许时气鼓鼓。
许征戳了戳他鼓成青蛙的腮帮子,把人拖走了:“少蹬鼻子上脸的啊,长这么大,你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有哪句话能信?”
许时:“你放屁。”
许征:“再乱说话打你啊。”
王业萍给他们留了饭,菜用盘子盖着,还是温的,许征热了个汤,两人便坐在餐桌旁吃晚饭。
这一天把许时饿坏了,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再加上消耗量过大,许时晚上添了四碗饭,盘里的菜一扫而空。
吃饱后的许时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不想动,哥你洗碗吧。”
看在许时今天帮他干活的份上,许征惯着他一回,把人赶走:“不干活就出去,少在这儿碍事。”
许时:“那我先去洗澡了啊?”
许征应了一声:“去吧。”
等许征洗完澡出来,发现许时已经躺在下铺睡着了,四横八仰的,被子被踢到了一旁。
许时睡的又是他的床。
许征走过去,没忍心叫醒他,帮许时把被子盖好,自己爬到了上铺。
难得的是许征今晚睡得很好,劳累使人摆脱认床的困扰。
闻着鼻间挥散不去的草莓气息,许征逐渐变得习惯,躺下不到一会儿就睡去。
深夜听见一阵啜泣。
许征问:“你怎么了?”
许时抽噎着回答道:“我梦见,你把我抓去做煤球,那里有一千吨的煤,这是要做死我啊。”
许征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压低声音威胁道:“再不睡觉,我现在就做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失败了,晚安。
第十五章
许时顿时消声。
许征有起床气,昨夜认床失眠,今晚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还被吵醒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许征感觉此刻自己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晕晕沉沉的,连心跳都比平时快。
即便如此,他还是下了床。
坐到许时床边,许征伸手开了夜灯,摸了摸许时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声音略带沙哑问道:“怎么了?”
许时偷偷把被子往下拽一些,露出红彤彤的双眼,看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向许征确认道:“哥你不会真这么绝情吧?”
许征笑道:“睡傻了吧你,做梦怎么能当真。”
见许征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什么大事,许征把灯关了,准备回去。
就在刚起身的那刻,许时拉住了他,黑夜中的声音十分轻微:“我不想一个人睡。”
许征把许时的爪子塞回被子里,毫不留情拒绝道:“自己睡,别黏黏糊糊的。”
等到许征重新爬回上铺,躺好后发现:
他下床是为了喝水。
他给忘了。
喉咙如火烧一般干涩,许征怕打扰到许时,决定忍忍。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许征重新闭上眼,烦躁地翻了个身。
脑子疼。
被拒绝了的许时重新拉上被子,盖到下巴那儿,侧过身,弓着腿,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憋了一会儿,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被子里全是湿热的气息,许时又把被子卡在脖颈间,还用手调整了好几下角度,直到找到一个最舒适的状态。
一夜未眠。
许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卸了一般,略微动一下,都酸得他直咬牙。
现在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想他当年,连续十六小时下矿都不带喘的。
许征刚准备下床,就听见床下有什么重物摔了下去,砰地一声巨响,地面都在震动。
许征探头一看,发现是许时从床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