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
所以更愿意用这样的硬性的束缚去办成每一件事。
白纸黑字，成为他唯一能握在手里的安全感。
陈舟清楚，所以他并不是很恼怒。
反倒是有些好奇，佟厉这个看起来跟个榆木脑袋的人是怎么样想到要和自己交往的。
佟厉见陈舟久久没说话，心里无措：“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是希望陈先生能......理解。”
陈舟看他一脸正经的说这些事情，板着的一张脸还是没绷住，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选我？世界上那么多想和你攀上关系的人，肯定有比我听话乖巧懂事的，为什么选我？”
佟厉抿着干燥的嘴唇，迟迟才说：“我对你有反应。”
陈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略显单纯的眨了眨眼，对上佟厉的深邃的眼神，忽然开窍。
“你是说......”
陈舟说不下去了，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佟厉还是十分淡定的嗯一声。
陈舟不久还在和系统说佟厉可能是个性冷淡，现在就啪啪打脸，火辣辣的疼。
素来在说荤话上占便宜的陈舟此时脸皮薄的不行，假惺惺的去翻阅合同，随意扯了个话题：“这上面全是不能做的，那能做什么？”
佟厉白皙的手捏着腿上的薄被，思虑很久，还是没有给出回答。
陈舟抬眸，见他脸上风轻云淡，自己却感觉脸上又羞又热，突然就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脸红啊！
你怎么和个没事人一样啊！
不公平不公平！
陈舟迅速调整心态，勾起嘴角：“是不是别的情侣恋人能做的我们都可以做？”
佟厉手中的薄被被捏的更紧，他依旧说不出什么，只能淡淡的嗯一声。
“例如......”陈舟打定注意，“牵手？”末了，还轻轻的询问一句，“可以吗？”
佟厉喉咙滑动，那句询问的话就像一根羽毛轻飘飘的挠着心脏，一直低头的他总算看向陈舟，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可以。”
于是陈舟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眼中全是笑意，然后将手伸到他面前。
“嗯，牵手。”
佟厉视线落在面前那只修长的手上，紧握薄被的手松动一下，然后握住陈舟的温暖干燥的手上。
陈舟笑意更甚，心里的小恶魔蠢蠢欲动：“那可以打啵吗？”
佟厉一怔。
粗，粗鄙之语！
怎么能这么问！
“之前都是借给你开天眼的机会亲你的，现在作为恋人，不可以吗？”
陈舟的眼里散漫着星星，闪闪发亮，佟厉有点陷进去，一时间没来得及反驳。
他只好转移话题：“所以之前开天眼的时候你都是......”
“其实只要抹一下眼就好了。”陈舟倒是诚实了。
“为什么......这样做？”
陈舟抿嘴一笑，眼前人虽说冷着一张脸，可是耳根却红了。
“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不多占些便宜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佟厉这一刻清晰的听到了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了。
被蛊惑一样，他低头轻轻的碰了一下陈舟的唇。
然后他立马弹开，端坐在轮椅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颤抖的眼睫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陈舟瞧这模样，噗嗤一声笑了，立刻得到了佟厉瞪了他一眼。
“不是笑你，是觉得开心。”
得寸进尺是陈舟的强项：“那......佟先生，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
佟厉不再似之前那般风轻云淡了，眼眶都有些发红，他这次没有踌躇那么久，轻轻的点点头。
“好......你吃了晚饭了吗？”
“还没。”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
“好。”
“你可以下班了？”
“可以。”
陈舟看着现在有问必答的佟厉，暗暗转动被握住的手，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
“回家咯。”
佟厉低眸盯着那双相握手，嘴角微微上扬，是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眼尖的陈舟感觉心脏被狙了一枪。
太可爱了叭！
最戳他的反差萌是什么？
是霸道总裁的纯情！
陈舟推着佟厉的轮椅一起坐电梯下楼，到第一层之后，电梯门一开，陈舟就自觉的松开了佟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