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上的包囊,递到了韩信的手上。这钱,还是和君王后分别的时候,她给我的,我放在身边,一直没用,现在索xing都打进了包囊。
他并未推辞,接了过来,再次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就转头离去了。
我靠着驿站的门,望着这个渐行渐远,却仍频频向我回头的少年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却又渺茫不可言。
我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驿站。
作者有话要说:韩信一代旷世名将,被后世尊为“战神”,不论正史还是野史,却都丝毫未提其师承,所以我就给他安排了盖聂这个师傅~~~~哈哈
☆、杀人利刃
韩信离去的第二日一早,王姓商人的商队,便收了满满十几车的货物,朝着西南方向,踏上了归路。一路下来,商队都是沿人口聚集的城池行走,先过淮南(今安徽)鸠兹,再经陵阳,渐渐入了九江郡(今江西)彭蠡,而此时,商队车里驼载的货物也早已从原来的丝麻悄悄地变成了获利丰富的私盐。
九江一带,因为水系发达,《史记.货殖列传》里说此时的各地“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岁大饥”,大小旱灾水灾不计其数,百姓生计向来艰难,故而历来这一带,时有盗贼qiáng人出没。
王姓商人对此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进入这一代,他便下令放缓了行程,只在白天赶路,并且也加qiáng了护卫,他的商队里,本来就带了十几个壮年家丁,应该也有充当护卫的意思。
尽管已经做了防备,但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而且是在正午的驰道之上。
劫盗出现的时候,我正和沈大娘并另外几个妇女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边补着衣服,一边说着话,马车骤然急停,几个人虽然都是坐着,还是收不住势,压在了一起,耳边,只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噪杂不已。
“作死,遇到劫盗了!”
沈大娘只掀开帘子,脸色就变得苍白,但她没有犹豫,只是立刻跳下了马车,弯下腰去,就从马车底部抽出了一把刀,朝前赶去。
帘子一角被掀开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她的丈夫已经和一个盗贼在打斗,她应该是想去帮他。车底藏了刀,这一路行来,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其实就只是个烧饭洗衣的普通女流,这样拎着刀上去,会有什么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了。
“沈大娘……”我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匆匆道:“我要去帮下他,你快藏到车底,自己小心。”
说完,她就立刻朝着前面跑去了。
车里的其他几个妇人也都已经下去了,有的也学沈大娘,拿了刀,有的则已经躲到了车底,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也爬下了车,看见此刻的场面,真的是一团混乱,商队的人本来并不少,但这伙盗贼,人数多了两三倍,而且全部都是壮年,一看就知道这并非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营生了。幸而他们的手上,持刀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削尖的木棍,我甚至还看到了几把镐头,这个时代,刀剑也并非一般平民可以轻易得到的。
我站在马车前面,想趁自己人小钻出打斗圈找个地方藏起来,却发现四面都已经被盗贼包围了,无路可退,又想和那几个妇人一样钻进马车底下,却又发现离我最近的那辆马车底部早已经被挤占得没有空地了。
商队里几乎已有一半在抵抗的人被砍倒在地了,到处都是血迹。虽然王姓商人在每辆车底都藏了刀,他们手上武器占优,但毕竟不是这伙训练有素的盗贼的对手,而且一旦被打倒,手中武器就被对方抢夺,形式更加不利。
我正踌躇间,突然看见沈大娘已经被一个手持木棍的男人打倒在地,头破血流,刀脱手而飞,那男人左臂已经被砍伤,鲜血直流,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捡了刀,面露狰狞之色,正走向沈大娘。
这其实并不多见,因为此时的盗贼,杀的一般都是男丁,然后再拉了货物钱财并女人作为战利品一起回去的,只是此人片刻前被沈大娘所伤,心中愤恨,所以想要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我不再犹豫,一边跑向那男人,一边伸手从大腿处拔出了匕首,到了那男人背后时,他正举起手,朝着沈大娘的头部挥刀砍下。
我在沈大娘惊恐的目光之中,一咬牙,举手将我手中的匕首cha入了那男子的后背,“噗”地沉闷一声之后,我顺势一划,那男子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就俯身倒在了沈大娘的腿上,全身痉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