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英俊的男人,他此刻这样顺服地仰卧在她身下,年轻的脸庞映着跳动的火光,用一双漂亮的凤目凝视她,目色澄邃,带着稚子般的迷离和安静,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有什么诱惑能比这更质朴、更能打动女人的一颗心?
满足他吧……他原来只是想她亲吻他……都是自己想多了……
善水的发丝垂他肩上,与他两两缠绕。她伸出一只素白的软手,游上他的胸膛,爬过他微微滚动的喉结,描绘他下巴的形状,最后压上他微启的唇,凝视着他,露出软的笑,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轻叹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真是个坏人……”
男人的心再硬,也抵不住她这样风qíng的怨艾。霍世钧胸口之下的那一拳之地,渐渐软如泥捏了……
“柔儿,亲我……”
他的眼皮翕合,浓密睫毛微微抖动,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咕哝之声,与CC想要她爱抚时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模一样。
“嗯……”
她娇柔地应了一声,慢慢俯下去,送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霍世钧闭上眼睛,感受着她对自己的驯服和爱怜――柔软香滑的舌尖舔过他的皮肤,启开他的唇,灵巧地钻进去,爱抚他的齿,与他的舌尖相接,试探般地互舐,肆意地勾缠住,qíng渐浓烈时,他想紧绞,追逐,她却忽然活泼地逃离开来……她渡他气息与津液,芬芳甜蜜,他又闻到氤氲她口鼻间的淡淡麝腥之气,如同服了天下至毒qíng药,于是神魂颠倒,醉玉颓山……不过方寸之口,却不啻人间如火如荼的至美福天dòng地。
正如痴如醉间,霍世钧突然觉到舌尖疼痛,宛如被小动物锋利的牙尖上下紧紧叩住了。
他微微睁开眼,正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眼,看到她朝自己粲然一笑,怔忪之间,舌尖上的痛忽然加剧……
这痛起始的时候,细碎而迟钝,他此刻同样迟钝的大脑迟迟没有反应。渐渐地,待到口中腥气渐浓……不是那种催qíng般的麝腥之气,而是他熟悉的新鲜血腥时……他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她竟咬了他的舌,在他如痴如醉毫无防备的时候。脑子一清,舌尖的那种钝痛便立刻变得尖锐火辣,甚至毛骨悚然。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已经起身,正坐他腰腹之上俯瞰着他。她的神qíng娇媚而无辜,唇边还沾一丝猩红的艳泽,烘得她如一只刚刚餍足的小shòu。
她唇上沾的,是他的血。
霍世钧吞下满口血水,终于嘶嘶数声――这次是真的因了疼痛而发出的嘶声。
“哎呀,一不小心,居然就咬到你出血了!”
善水痛心疾首,补救般地伸手去抚他嘴,心疼地道:“怎么样了,赶紧张开嘴,让我瞧瞧……”
霍世钧瞪着她,待舌尖疼痛稍缓,这才嘶着声道:“你故意的!”
嗯。她确实是故意的。这一故意,至少三五天内,他别想稳稳妥妥地吃东西……
善水眨了下眼睛,终于忍不住那种报复得逞后的快感,吃吃笑了起来,最后笑得伏倒在他肩上。
瞧瞧,他霍世钧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睚眦必报,还是那种背后捅一刀,等你发觉,刀已入腰的那种……
霍世钧这会儿倒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咬牙忍着她赐予的疼痛,忍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笑得小小得意花枝乱颤。他感觉了她滑腻的身子在与自己相蹭,和着仿佛一丝丝入腹的口中余腥,被火炙得滚烫的肌肤之下,浑身shòu血被再次唤醒……当那柔软的胸脯再次因了她的笑摩过他胸膛之时,他再忍耐不住,单臂撑起身体,正想翻身压倒她时,她却忽然坐了起来,伸手一推。
“你有伤,那就给我躺着别动,让我好好服侍你才是……”
善水笑吟吟看着他,盯着他目光却让他没来由地突然起了一丝战栗――那是夹杂了对即将发生的未知感到恐惧与兴奋的一种奇异体验。
他服从了这种感觉,顺从地被她推倒。
“你不是总爱咬我吗?来而不往,非礼。这要死要活的消魂滋味,你也要尝尝才好……”
她俯身下去,一口叼住他的一侧rǔ-头,用她尖利的牙齿啮住,轻轻研磨几圈,听到他发出几声不加掩饰的舒慡之声,没有任何预警地,忽然啮紧朝上撕扯,扯出一道几乎到了极限的细细皮ròu,这才叭一下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