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倏地从他齿间缩回了手指,微微有些面红耳热起来。
他该不会以为她现在这样是在诱惑他吧?
骊芒见她脸微微发红,目光忍不住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慢慢停驻了下来。
他很少在明亮的自然光下这么仔细地看过她的身体。胸口处的肌肤柔软又充满弹xing,顶尖泛着蔷薇色,鲜艳而娇嫩,像花瓣浸在蜂蜜里,让他忍不住沿着她的脖子摸了下去。
木青心跳又一阵加快,呼吸随着他的触摸而紧结起来。在他弯腰低头含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边上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轻微响声,这才醒悟了过来,应该是她的第三锅盐巴熬好了,晶体受热正在四下飞溅。
现在什么都比不过她的盐巴重要。
她低呼一声,一把推开了骊芒。
骊芒见她压灭了火,用片石头小心地刮着石板上剩下的一层白白的东西,刮到她手上的那个椰壳里,这才想起她刚才用指头蘸过这东西让自己尝味道,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他努力想回想起当时她手指的味道,但是好像没什么印象。
老实说,他现在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她在弄什么。只要她喜欢,随便什么都行。他只是为刚才被她推开而有些闷闷不乐。
她的味道唤醒了他全身的感官,提醒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这样亲近了。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不但没那个意思,反而又用根gān净的细木棍挑了点那种东西,笑盈盈地再次送到了他嘴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只好又张开了嘴。
这一回没有她手指的蛊惑,他终于辨出了这味道。
是和血汤类似的味道。但是浓了很多,而且没有腥味。
他的女人不来看他,不穿衣服,忙得翘起圆臀趴在地上用力chuī火,就是为了弄出这东西。
不错。他觉得还可以。
他朝木青咧开嘴笑了下。
木青有些瞠目。
她以为他应该很激动,就算没激动,至少也要非常高兴。但是没想到他竟只是这样的反应。她甚至觉得他最后那个笑可能还只是为了响应自己之前的眼巴巴才勉qiáng露出来的。
好吧。他还没开化。不知道盐是多么美好的一种矿物质。等他晚上吃到了加了盐的ròu,他就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她决定原谅他的无知。
但是仅此而已。他现在休想别的福利了。
骊芒被她赶回了壕沟。
她的衣服已经gān了。她立刻穿了回去。感觉好多了。
她把之前洗净的兔ròu和狸ròu都细细抹上了一层盐腌渍着。想到晚上有带了咸味的烤ròu吃,她的嘴里就禁不住一阵口水泛滥。
她突然想起了布在溪流里的那张网,希望有鱼能有眼无珠地一头撞了进去还出不来。如果晚上再加样烤鱼,那就更完美了。
她急忙朝溪流边去。
网里竟然真的有二三十条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浑然不知道接下来即将被腌成咸鱼的命运,大的一条还有两三斤重的样子。
木青大喜过望,急忙收拢网口。但不幸的是,过程并不顺利。网口收拢时被她打的一个结给卡住了,受惊的鱼四处乱窜,一番折腾下来,不但那条最大的跑了,其余也跟着从来不及收拢的网口顺利逃脱。最后等她拖上了网,只剩下四条还在里面蹦来蹦去。
她有些沮丧,但是爱凑热闹的小黑可能从没见过鱼这种东西,显然非常兴奋,不住用脚爪去拍击鱼,甚至伸嘴尝试着去咬。吃痛的鱼猛烈地弹跳起来挣脱开它的嘴巴,猝不及防的它吓了一跳,哧溜一下躲到了木青脚后,探出头来警戒地望着,过后见没什么威胁xing,又冲了过去一口狠狠叼住。
木青沮丧了一会,便被小黑给逗乐了。转念一想,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空手而归,她其实还是应该得意的。
骊芒之前没有为她的伟大发现盐感到惊讶,那是他无知。他等下要是再不为她会捉鱼而有所表示,她就真的要不理他了。
她蹲在溪边用石片的锋口刮鳞去肠。
她裤扣上挂着的军刀可能更好用些,但她舍不得用。就这么一件家当,还是宝贝着些好。
第一次杀活鱼,说很顺利那是骗人。
鱼身滑腻异常,又不住跳来跳去,嘴巴张个不停。她割了一会,只是蹭破了层皮而已。
想起从前隔壁那个在菜场里卖鱼的大嫂,杀鱼前都要狠狠用刀背把鱼拍晕,或者gān脆用力把鱼摔在地上。她看了会觉得于心不忍,但现在打算借用下这种野蛮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