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gān。”严世蕃边说边往门里看。
如初想到那落水的小姑娘正在穿衣服,连忙把门半掩,只从那巴掌大的fèng隙中露出自己的一只眼睛,“既然如此,就不耽误小相爷为国为民cao劳了。还请多保重贵体,早日凯旋京师。”
“你这是赶本相走吗?”严世蕃啼笑皆非。这女人还真不在乎他啊,并不是玩yù擒故纵这一招,令人恼火的是,看她的表qíng似乎都把他忘掉了似的,而他才离开没多久。
说起来他倒是有用此计的意思,所以自从上次一别,他虽然心痒痒的,却忍耐着不出现在她面前,现在看来这一招是完全失败的。那么,妒忌呢?就算不喜欢,但曾经对自己有兴趣的男人转移了目标,心里多少会有点在意吧?
“本相的公gān就是里面的人!”他用扇子轻轻一点房门,举止有点轻佻,“本相就是奉命来找她的。小瑛,你在里面吗?”后一句,他直接对着房间里说,并没有用力,但问话却清清楚楚传了进去。
他声音中特有的那种gān燥又疲惫的感觉令人很容易产生想安慰他的念头,如初甚至想,如果他不是严世蕃,如果他没有一妻二十七妾,她或许可以考虑和他jiāo往看看。说起来,他也算个有魅力的男人。
“东楼哥哥,是你吗?快进来,快进来!”房间内传来惊喜的呼声。
这声音还真好听,huáng鹂鸟似的。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呀,有的人就是什么都有。如果是小美人配上公鸭嗓,对广大普通的女xing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嘛。唉,苍天不仁……连平衡术也不会搞。
如初暗中摇头,看到严世蕃有点示威似的眼神,无奈地把门打开了,也不管落水姑娘有没有穿好衣服,也还是没注意到躲在走廊内四只好奇宝宝。
既然都叫上“东楼哥哥”了,那就应该有赤luǒ相见的心理准备。她幸灾乐祸地想,不过当她回头,却发现那两个小丫鬟早已经快手快脚的帮落水姑娘穿好了衣服,害她没有什么热闹好看。于是只好心里抱怨,她的八重什么时候能这样麻利就好了。
“小瑛,这回又是做了什么顽皮事,结果掉到了河里。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严世蕃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道,“该叫我如何是好?”
“东楼哥哥!”叫小瑛的落水姑娘娇嗔道,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东楼哥哥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从来没有这样柔声细语地说过话。看来,她硬要跟他来天津卫这事是做对了,而且这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呀!
严世蕃走到chuáng边,坐下,轻抚了一下小瑛虽绞gān、但还是有些cháo气的如云绿鬓,动作亲昵,宠溺的目光中很有一些很让人心动的东西。
他做这些是给如初看的,想让她妒忌,不过如初却一点也没吃味,因为心里在琢磨:“独眼帅哥对这个叫小瑛的姑娘没有用‘本相’这种很倨傲而且自恃身份的称呼,那就说明两个问题。一,小瑛与他很亲近。二,小瑛比他的地位和身份还要高。听说严世蕃只有两个姐姐,以年纪来说得三十往上了,那小瑛肯定不是。若是他的外甥女呢?看这小丫头对他那一脸掩饰不住的爱慕,这个猜测完全可以否决。难道是其他亲戚……似乎也不太可能。严氏父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会把谁瞧在眼里?而且他这番温qíng款款看得让人浑身起jī皮疙瘩、假惺惺的、明显就是做戏,只有在恋爱中、或者说单恋中智商为零的人才看不出来。那么,以上三种可能都排除了,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小瑛比他身份地位还高。再想想他刚才说奉命来找小瑛……也就是说,这小姑娘极可能是皇室中人!”
想到这儿,如初也顾不得礼仪以及可能造成的误会,拉起还在“深qíng”对望中的严世蕃到屋角,紧张兮兮地低声问,“她……是公主?”
严世蕃一挑眉,有点邪气的脸上挂着几分掩饰得不够好的惊讶。这丫头太聪明了,她是打哪看出来的?
“是不是呀?”如初看他不说话,低声催促。
严世蕃也不隐瞒,只点了点头道,“不过她是秘密出宫的,此事不得宣扬,懂吗?”
“放心,我嘴严得很。”如初眉开眼笑,没想到无意间救了一位公主。真正的公主耶,不是现代那些自封的,那她可要上前亲近一番,闻闻她身上有没有真龙味?天子之女嘛!而且说不定会得到大大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