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青梅竹马呀!人家说八岁不同席,没想到你们一起相处到十二岁。”赵三红好奇道,“她长得怎么样?”
张居正更加扭捏,模样可爱死了,低声道,“小时候……还是很漂亮的……不知长大如何?”
如初挥挥手,“放心啦,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钥钥一定是大美女。等今年卫学毕业,你们都有了前程,就能回家成亲啦,多幸福。”
众人哄笑几声,开始第二轮。这回李成粱是问者,赵三红来答。
“gān脆我也问你成亲的事,不然我不太亏了嘛。”李成粱道。
赵三红有点尴尬,摇了摇头道,“我还没定亲。”
“不能吧?你们家可是西北首富,你爹就你一个独子,肯定急着抱孙子啦。而且,你都十九岁了。”八重cha嘴道。
“我爹一直在几个官家小姐中权衡,说等我从卫学回家,看谋到什么前程再定。”赵三红脸上一红,大概是为他爹的行为感到羞愧。这行为摆明是拿婚姻做jiāo易的,官商结合看来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不过我爹倒是给我安排了几房姬妾的人选,但是我还没……还没……”没等人问,这老实人又说了一句大实话,羞涩得差点把脑袋扎到沙地中。
真是纯洁的好青年呀!如初心里赞着,赶紧借机宣传一夫一妻的制度,“你这样做是对的,叫你爹把那些姬妾人选都散了吧。你想呀,当你真心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满满地装着她,再放不下别人。因为唯一,所以才甜蜜。倘若你三心二意,就不会尝到这种生死与共的滋味,对其他你不真心喜欢的女人来说也不公平。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老公……不……倘若相公敢纳妾,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这辈子也找不到我。”
她这番奇谈怪论又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因为在大明,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有点地位的男人如果不纳妾,还会让人笑话的。
半晌,只有虚海回应了她的话,他诵了声佛号道,“一人一心,真诚相对为大善。贪心一起,才会有嗔有痴,造下无穷业障。”
一边的戚继光虽然没有说话,却很能体会那种心里装着一个人,再容不下别人的感觉。
接着,第三轮是八重为答者,赵三红来问。
结果他没问问题,而是求八重为他做一件寿字外袍,因为他爹快过生日了,而他自从到了卫学,就坚持不用家里的钱,所以现在也没钱买礼物。前些日子他发现“八公公”刺绣和针线都极好,今天正好趁此机会提出要求。
八重慡快地答应了,甚至还自动奉送面料一块。一边的李成粱嘀嘀咕咕的不满,觉得哥们儿làng费了机会,要是借机要求看看公公们残缺的肢体多好,他很好奇割了某些东西,要尿尿怎么办?
如初扇了一巴掌这个满脑子huáng色思想的小子,开始下一轮。
结果连续两轮,如初的人品大爆发,都是由她来问,而答者恰恰是戚继光和虚海。
第七回贱人不是我
“小光定了什么亲事没呀?”如初八卦到底,不知为什么心底有点发虚,好像不希望小马王给人订下了似的。
戚继光沉默了数秒,好像是在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但最终他还是开口道,“订过。”表qíng很严肃。
订过?意思是之后亲事又huáng了?
见大家露出三分愕然七分好奇的神qíng,戚继光平静地道,“原是在我很小时就定下的亲事,对方的父亲是我爹的同僚,十几年前弃官经商,成为一方豪富。只是后来我家家道中落……那家的姑娘大概不喜婆家家贫,去年退了这门亲。”
“如此嫌贫爱富的贱人,不要也罢。”张居正愤然道。
赵三红也频频点头,“其实想想,这倒是小光的福气。有妇若此,必不能做贤妻,日后定有更好的女子等着你。”
“可也不能这么便宜那一家钱串子呀。”李成粱挥舞了下碗口大的拳头,“要是我,先拿着婚书告上衙门,然后教训教训那个纵女退婚的老家伙再说。”
“何必。”戚继光吐出两个字,一脸的无所谓。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巴不得人家退婚?你可要说实话哦。”如初见戚继光没什么受rǔ的表qíng,因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