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千恩万谢的立马去办,然后赶紧回帐篷。她有好多话要说,可还要考虑时间问题,天亮后小光就没办法出去了。
才一进门,黑暗中伸出一双手臂,再度把她抱个满怀,好像她是人参娃娃,松开一下就会跑掉似的。
“小光,放开,我有话说。”如初挣扎了一下。
“这样也可以说。”某人不放开,灼热的呼吸穿过了如初的头发,烫得她全身不自在,所有的肌ròu都紧缩起来,包括心脏的。
“小光,你是来救我的吧?那么放开我,好生说话,研究出一个计策来,不然我们很难逃出去。”如初使劲压抑住颤抖,正色道。
戚继光这才放开怀抱,改为拉着她的手。
帐篷中没有点灯,两人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而正因为看不到表qíng,才有说不清的暧昧qíng绪在黑暗中弥漫,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拼命把两个人往一起挤,但又用力往外推,渐渐的,连空气中似乎都透着挣扎的滋味。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如初听戚继光的呼吸不正常起来,连忙问。
戚继光平静了一下才慢慢说出整个事qíng的经过,但没说自己几天来不眠不休地追踪俺答的队伍,一直暗中观察大军的行动和巡逻作息,就为了深入内部,打听“如初之死”的全部原因和过程,找到罪魁祸首。
其实只要有耐心和毅力躲在暗中,找到换岗的规律;只要不冲击主帅和要将的大帐;只要武功高、行事小心、时间火候拿捏得当;个人要悄悄潜伏进十万大军的营地也是可能的,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偷营事件了。但当今晚戚继光偷偷溜进来时,才走到厨帐附近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他最不爱吃胡萝卜,可他受箭伤的时候,如初总是bī他吃生煎胡萝卜ròu饼,慢慢的,他习惯了这食物的味道,而自从如初“死”后,他对她所有过的一切感觉都放大了无数倍似的,每天在他脑海里萦绕,所以当他一闻到从厨帐散发出的香气,他的心就揪紧了,血液全集中在了胸膛里,心脏似乎要破开,而四肢却瞬间冷得像浸在冰水里。
是她吗?她没死吗?但怎么可能?虽然别人也可能做出这种菜,但他就是认定这香气只有通过如初的手才做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还活着?
不知不觉地,他走了过去,然后看到他全心爱着的那个女子好端端站在灶台前。一瞬间,他充满了不梦幻感,直到她的手抚上他的脸。
这叫什么?造化弄人?但不管他经历了怎样的悲喜,怎样的生死离别,这一刻他都无比感谢老天。故意折磨他也好,恶作剧也罢,只要如初活着,就……真好!
第五回要救一起救
可这一切对如初来说,却是大囧而特囧。
平时很jīng明的男人们哪,全部是人中之龙,可为什么居然误会翠喜是她,以为她死了,看起来还都很伤心似的。难道真是关心则乱?唉,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黑暗中的戚继光似乎感觉出她的哭笑不得,尴尬地道,“那个……很难让人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也算天意弄人吧。”
“虚海师兄为我念经超度,严世蕃还把翠喜的尸体当成我,宝贝似的带到大同城去了?”如初想想觉得可乐,但又想起翠喜毕竟死了,她这时候应该严肃点儿,何况心里其实很感动于这三个男人的行为。他们对她真是好,是真心喜欢她的吧?可她有什么好?而且遗憾的是,她无法一一回报。
耳边听到戚继光“嗯”了一声,她吞吞吐吐地再问,“知道‘我’死了,你只是打算来为我报仇吗?”
戚继光沉吟了下,之后轻声道,“我还……我还娶了你。”语气里还有点害羞似的。
如初一时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傻傻地“哦”了一声,但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不是及时按住嘴巴,差点惊叫出口,“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话说到这儿,戚继光也不藏着掖着了,两只手包裹着如初的小手,gān脆直言道,“我以为你死了,娶了你的牌位。那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了。”
“什么什么?我的……牌位!”如初以所能压下的最低的声音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人家的人了?不带这样的,还qiáng买qiáng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