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肆chuī捧,可陈大成和王如龙却不以为然,大概因为见过太多社会黑暗而了,对官方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只答应如初看看qíng况再说。
如初知道这事不能急,于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因怕八重等得焦急,反正这边也没有宵禁,就和虚海连夜往富chūn镇赶。
路上虚海说,“师妹你不该现在就为小光扬名的。”
“为什么呀?虽然我说得夸张了点,可你不觉得他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来吗?”如初很疑惑。
虚海微微摇头,“小光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将来定有作为。但是你别忘记了,他为了能娶你要运用釜底抽薪之计,到任后肯定要混赖一阵子,到时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怎么能是一个好官的形象?”
如初“啊”了一声,倒把这事忘记了,犹豫半天才道,“那他……之后变好,可以说是为了迷惑敌人而故意自污嘛。不过话说,算算脚程,他应该早到海防卫了呀,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第六回qíng伤变坏
其实,戚继光那边一切顺利。
只不过为了把“qíng伤变坏”这出戏演得bī真且不那么突然,他得做点铺垫的工作。回到家后先是闭门不出,之后狂歌纵酒,那一份受到感qíng伤害的痛楚真实又自然,因为他把和如初的分手想象成是真的,结果也真的受不了。
戚老太太和戚夫人看到他这模样,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对他说起可以同时娶如初和白凝若为平妻的事吧,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眼神发直地坐半晌,然后一声不吭的回房,最后还是喝得烂醉如泥,怎么说怎么劝也不行,整个人似乎都塌了下去,憔悴而无神,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久后,戚家大公子不知何故自bào自弃的消息传遍了全鲁桥镇,大家惋惜一位大好青年的同时,也很八卦的互相打听着戚大公子究竟为的是什么才大变样?最后竟不知是谁透露出了消息,说戚大公子在天津卫时爱上了一位富家小姐,可没成想家里给定下了亲事,富家小姐伤心作别,怀抱他嫁,于是戚大公子整个人都废了。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戚继光成了鲁桥镇的反而教材,家长们教育儿女时都说,红颜祸水、qíng之误人,以后可别学某某某……不拉不拉不拉……鲁桥镇的光荣变成了鲁桥镇的伤疤。没人知道,这伤疤还计划着以后要化脓出血,让每个人都恨不得甩掉他,尤其一位姓白先生。
其实他们不知道,戚大公子受了qíng伤而一蹶不振的消息是他的好友赵三红散布出来的。
半个月后,尽管白凝若千拦万阻,他爹还是听到风声,盛怒之下,就想找来未来女婿问问清楚。可偏偏在此时,戚夫人怕戚继光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早晚毁了自己的声名和人生,和戚老太太商量后,决定暂缓儿子的婚事,先打发他到海防卫去上任,希望军中生活能让他渐渐平息qíng绪,变得理智些。毕竟,整肃海防、抗击倭寇一向是他的志愿。
也直到这时,戚继光才得已名正言顺的离开家。不过他还是让全镇的人都看到他yīn沉着脸,苍白憔悴如病夫的模样,为今后在海防卫的放làng形骸提供可信的基础。
而多日未见,他对如初相思刻骨,恨不能cha翅飞到她身边,只抱一抱,亲一亲聊解思念也好。可是偏偏不能直接去找她,只得先在卫所里待了几天,表现恶劣,略消除了下那些昏溃武官们的戒心,然后隔三差五就到富chūn镇上花天酒地,暗中大肆收受贿赂,几乎到了来者不拒的地步。
暗中,他也打听到富chūn镇上有一对外出游学的兄弟,都是极出色的人物,前些日子两拔盗矿的jian民大规模械斗,死伤无数,还是这兄弟俩救死扶伤,居中调停,才免了一场大祸。不过好人没好报,那位宛如神医圣手的兄长不久后病在了客栈,缠绵难愈,耽搁在此地走不了了。
戚继光一听就知道这对兄弟是虚海和如初,至于虚海生病云云,肯定是他们为了方便逗留而编出的借口。可虽然这么想,心里也有点忐忑,生怕如初身体不舒服,想想前些日子才病过,不禁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偷偷摸摸地做贼一样,翻过客栈的墙,爬上提前踩好点的那扇二楼的窗,轻叩了几下。听里面没有动静,大着胆子轻轻呼唤佳人的芳名。
过了会儿,啪的一声,窗子打开了,如初迎面站在那儿,只穿着中衣,眼睛瞪得大大的,窗外的寒风chuī得她散发飘起,看起来柔弱无那,令他的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