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自然不许,公子也坚决反对,但架不住这位小姑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才一天,就折腾得夫人半死,差点当场撅过去。
后来老爷说:说句公道的,咱们家儿子确实不成气。倒是这个戚继美,小小年纪,文武双全,xing格正直,长相文雅俊秀,纵是比戚家大公子差些,可也是人中龙凤了。反正这儿子指望不上了,不如招戚继美为婿,毕竟女儿娇纵,嫁到别家去会舍不得,又怕她胡作非为,放在身边倒踏实些。这样,一来也算给戚家个qíng面,以后见面好说话儿,二来女儿终身有靠,家里又多个这么优秀的半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夫人就派他来传话了,让戚家准备准备去提亲。本以为,对方会欢天喜地的答应,但今天这位戚少夫人一上来气势就与昨天不同,看样子还不肯答应呢。
“化敌为友岂不是好?我们夫人这也是起了惜才之意。”想了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摆在贵府二公子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王法处置,要么dòng房花烛小登科,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选哪一样。戚少夫人,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好好一个少年关在牢里,那里yīn暗cháo湿的,万一有个灾病,再断送了xing命,那可如何是好?”
如初听他语带威胁,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用那个她绝对不想用的办法了。于是她冷笑道,“大管家这是吓唬我吗?”她gān脆挑明了说,大管家一愣,没料到她这么直接。
“王法自然有官家执行,本地的父母官可没听说是杨夫人兼着。”她傲然扬起下巴,“我母亲是念在同乡之谊上才去找杨夫人赔罪,既然杨夫人不受,我们今后还就与杨家没瓜葛了,什么事都公堂上说。别打着主意,觉得自己家势大,这世上有句话叫天外有天,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吗?待会儿我就去找县太爷jiāo涉,审案的话就规规矩矩,到底要问问谁是恶霸,谁是良民。倘若在此期间,我家继美伤了一根汗毛,我有本事闹得全济宁州的官员个个自危,什么杨家、什么江家,这土皇帝就再做不成!这话,麻烦你转告杨夫人,我们戚家都是铁血男儿,断不会被人招赘,要选妻子,也会自己亲选,用不着别人cao心。杨家家风不正,想跟我们戚家结亲是休想,gān脆死了这份儿心。如果不信我今天这番话,咱们就走着瞧!勇伯,送客!记住这个人的脸,下回再来,乱棒给我打出去!”
勇伯在一旁听如初说得解气,对她更加信服,抡起老胳膊老腿,推着被震住的杨府管家往外走。
那管家被轰出门外后还有点糊涂……戚家少夫人这是怎么啦?gān嘛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而且看起来气势很足,也很有威仪,难道她娘家深有背景?听说,她父亲之前做官做到过将军,现在又是豪富,说不定和高官有勾结的。平常她可能是深藏不露,现在发起威来,万一真有靠山,那事qíng就不大好办了。
不行,这事得通知老爷。夫人妇道人家,除得宠着孩子上天似的,一点脑子没有。
他急匆匆往杨江镇赶,而戚府内的如初却叫八重帮她打扮得隆重点,说要去见县官。
八重一边忙碌,一边问道,“小姐有什么妙计?”
“小姐我刚才威风吗?”如初答非所问。
八重挑了挑拇指,“没的说,把奴婢都吓着了,何况那个土包子管家。可是,小姐这是吓他们,还是有其他计划?奴婢觉得吧,如果没的后招,他们虽一时被震住了,往后总得露馅,到时候二公子他……”
“安啦,我怎么会拿继美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如初说。其实她本人对男人入赘并不反感,关键是杨家那个态度,长嫂比母,她怎么能让继美进入那样的虎láng之家?
转念,又想起那个人,不禁叹道,“我欠他太多了,可是这世道太黑暗,假如不动用他的威胁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光和我哥都忙于军务,这事告诉他们也只能是徒增他们的烦恼,所以我必须自己解决。其实小光和我哥也不是没本事摆平这件事,但那需要耗费他们的jīng力。他们是君子,对付小人是辛苦的。但他……不一样,他是当世jian雄,他……”她口中的“我哥”是指虚海,因为在她成亲的当天,虚海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她从此就多了一个哥哥。
“小姐说的‘他’,可是小严相?”八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