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可不是嘛。”远君呼出口气,没再说什么,心想:好话坏话不能我一个人包了,好歹将来你也是平妻,不能白得利,不卖力气。
宝君一时不接口,两人沉默了会儿。最后宝君妥协道,“这釜底抽薪之计可是真好,关键是那‘薪’要抽出来呀?”
“那还不简单吗?”远君道,“让四表哥帮着抽就是了。”
“她定不肯的。”宝君口中的“她”,不言而喻就是方初晴。
“如果。。。。她和四表哥有了什么瓜田李下,她就是不肯也得肯了。”狠毒的神色在远君的眼里一闪,“其实以她的出身,能跟着四表哥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她贪心不足、恬不知耻,居然想夺走二表哥。那不管落到什么下场,也是她自作孽。”
她这话说得极其可笑,因为她并不真正了解方初晴,更不知道方初晴的身份比她高出几倍不止。她只是众表面qíng况就做出了判断,完全是因为她自负才女之名,从来看不起别人。而她说的诸如贪心不足、恬不知耻的话,细想来不正是说的她自己和宝君吗?
“远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告诉妹妹,别打哑谜了,我这儿痒痒着呢。”宝君走近一步,露出很高兴的神色道。
远君笑得意味深长,“这事,还是从妹妹身上入手。”
宝君一听,吓了一跳。
她是想收拾方初晴,可是却不想当出头鸟。这事摆明了的,真出点什么不大不小的桃色事件,查起来万一露出马脚,将来一点好果子吃也没有的。
远君看宝君的脸色,继续笑道,“妹妹怕什么,咱们姐妹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有事,你我都跑不了的,我还能害你?那不是等于害自己吗?我说从妹妹身上下手,是因为时机刚好。。。过几天,不是妹妹的十七岁生日吗?再说,只要计划得周密,要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我们,顶多落个办事不周,被责骂几句罢了。至于二表哥,最近正迷着方秘书,可男人家的爱意又能维持多久呢?为着一个不上档次的女人,他难道会杀了自己的弟弟,忤逆自己的母亲?别忘记,二表哥可是孝名在外的呀。”
宝君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远君说得对,这事是一事二体,远君倘若存了坏了,害的也只有她自己。况且,只要她小心些,得的利益说不定更大呢?
“远姐姐要怎么做?”她问。
远君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
宝君凑过去,听着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是算计的笑容。
五天后,是表小姐宝君的十七岁生日。
太太疼爱这两个小辈,提前一天的时候,就把宝君和远君叫了来,说要大大热闹一场,给表小姐做个生日。其实,她心里也是想给未来的二儿媳造造势。可是定君说,现在二表哥在外为国效力,后方不该太奢侈,不如一起到太后所在的感恩寺去为二表哥祈福。
太太一听,大为赞赏宝君懂事明理,还知道疼人,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宝君和远君确实是贤惠的右师王夫人的最佳人选,自己娘家出来的人,必是不会错的。
她先是大大赏赐了宝君一番,然后决定自己到寺里祈福,由大女儿作陪,让宝君和远君这些小辈儿自己快活一天,想怎么玩都成。
“有我在府里,想必你们多少有些拘束。都是花朵样的年岁,跑什么寺庙呀。趁着明天的好日子,你们自己好好乐一乐吧。”太太和颜悦色地说,“可是最后似乎不太平,院子可得守得严谨些。”
宝君和远君仍然推托着,表示愿意陪太太到庙里去,可眼里却露出兴奋的光,没“逃过”太太的眼睛。
“由你们大表姐陪着我就好,都那么好动好玩,到了庙里岂不闷坏了。”太太开玩笑道,“我会在庙里住一天,但愿第二天回来,你们别把房顶都挑了。”
宝君和远君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很好,事qíng完全是按照她们预先设想的那样进行。她们要支走太太,所以故意拿二表哥说事,也知道以太太的温柔心肠,定然不会让她们去吃斋参佛。太太一走,整个沈府就再没有能治住四表哥的人,另一方面,她们还在太太面前卖了乖。再说,让她们尽qíng玩乐一天的话,可是从太太嘴里说出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们的错处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