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认为王婆子跟整件事有关吧?”他吃惊地问。
chūn荼蘼摇摇头,“若是有关,徐家老太太更不会放过她了。我是觉得……是徐家老太太身上有问题。”
她这样说,chūn青阳更是吓了一大跳,“不会吧?她总不至于谋杀亲夫……”
“我不能确定,但范老太爷的失踪。说不定徐家老太太是知qíng的,只是装成不知道。您想啊,还是从她的xing子来说,夫君不见了,她应该bào跳才对。而不仅是着着急。”想到这儿,chūn荼蘼习惯xing的皱紧了眉,“所以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隐qíng。而王婆子作为徐家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人,自然也知道些什么。为了堵她的嘴,徐家老太太才允许她卷了细软,跑到范阳来。”
“有理。”chūn青阳越想越对,突然拉了孙女一把,“不然。这事你还是别掺和了,若闹出什么辛秘之事,沾上身就是麻烦。这传出去,得多难听啊。继外祖父母的私密事,你一个姑娘家给搅和里头去了……”
“祖父,既然应了。咱就不反悔。为人根本谓之诚,人无信不立呀。”
chūn青阳不说话了,脸色很不好看。他是为人正直端方,还真做不出背信违约的事来。于是他犹豫半天后,咬牙道,“放心,祖父必把那王婆子盯紧,不能让她害到你!”
“辛苦祖父了。”chūn荼蘼由衷地说,“只是不要露了行迹,也不用做什么,只让她不要跑路就行了。不过祖父一个人也盯不过来,不如您去找以前在临水楼做事的小九哥和小吴帮忙,轮流盯着就行了。这监视的事,可是苦活累活。他们两个以前帮过我,全是可靠的。”
“你不用管我这边。”青chūn阳点头,“我和洪班头关系一向不错,他嘴又严,找他帮忙就行。”
爷俩儿个又商定了一些细节,chūn荼蘼就和chūn大山走了。这一次,特意从镇上雇了辆马车。
chūn荼蘼坐在车上,觉得有两件事是当务之急,必须尽快解决。第一,家里得备匹马,备辆车,出行方便些。第二,她得雇几个调查员。若她以后真能以诉讼为业,总不能事事动用自家老爹和祖父。而过儿,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对嫌疑犯跟进跟出的,比较危险。
“荼蘼,沿路上要不要走慢些,顺便查查有没有岳父大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半路上,chūn大山问。
这辆由双马拉的大车比较简陋,就是附近乡镇上专门拉脚的车,坐位比较硬,头上罩着个简易的棚子。本来一次要拉十几个人的,但chūn家有急事就包车了。chūn荼蘼第一次真切而真实的感受到,大唐的车资真是贵啊。
徐氏本来诸般挑剔,坐不惯这样四处漏风而且不舒适的车。chūn大山见自己的女儿都乐呵呵的忍耐了,徐氏为了她自个娘家的事还别别扭扭,登时就yīn了脸,半天没说话。等出了范阳县的地界儿,才忍不住这样问女儿。
“说得是。”chūn荼蘼还没回答,徐氏就点头道,“不然,再雇几个闲汉帮忙吧。”
“不用的。”chūn荼蘼无视徐氏不满的眼光,“徐家老太太已经报了案,官府的差役自然把应该找的地方找过了,不用咱们自己动手。咱们总共才五个人,有四个是女人,只凭爹一人,再加上几个帮闲的,怎么比得过官府的力量?”
chūn大山对女儿是绝对相信的,因为她见识过女儿破案和上公堂的本事,当即就点了点头。
徐氏还想说什么,小琴暗中拉了她一下,到底没再多嘴。
chūn荼蘼看到了这些小动作,只装作没看见,心中却决定,等到了地方,先把自家老爹当成调查员利用起来,首要任务就是盯着小琴。
她没有证据,可就是觉得小琴隐瞒了什么,很是不对劲儿。对于怀疑的事物,必须彻底排除才能放心,不然就会使案子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哪怕是最微小的怀疑也不行。
其实范阳县和涞水县是相邻的,但是因为两县之间的官道只修了一段,其余道路难行,而且要绕很大一圈。因此一来一回要三天。于是在两县jiāo界的地方,就形成了一片商业坊市,主要是两间邸舍和一些卖吃食、用具的。不大的地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在坊市的正前面,临着一个野湖。看起来是死水,但因为湖面大,水质倒还是可以的。
两间邸舍的招牌好像约好了,一家叫吉祥,一家叫如意。如间邸舍离那个湖更近些。风景更好,但chūn大山在两地之间跑惯了路,倒是与吉祥邸舍的王老板相熟。那王老板也是认识chūn大山的,很热qíng给几个人安排了住处,一共两间上房。chūn大山自然和徐氏一间。chūn荼蘼就带着小琴和过儿两个丫头同住。赶车的车夫则住了前院的大通铺,那是专门给仆役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