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县令也表示赞同，当即宣布照chūn荼蘼所说去做。他考虑的更深一层，墙壁后面那位九五至尊也会疲劳。今天搞不好要从早审到晚上，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大人，还请叫人守住县衙门口。”chūn荼蘼最后提议，说着，向杜东辰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提防有人借机跑出去，和重要证人串供。还有，出去询问的差役哥哥，请两人一组。抽签组队，这是提防有人陷害你们的。”其实，是怕差役收受了贿赂，给杜家放水。
之前差役发画像时。就是提前得了她的好处，才故意挡在各证人之间。
她想得这样周到。包县令自然答允。其实他这回的差事做得比平时要简单，一来chūn荼蘼太有能耐，完全不用他cao心案件的事。二来大唐的两位国公对上了，反倒不会有人来找他，因为知道找也没有。他官小位卑，顶不住压过来的大山。
这时，那个溜出去的侍卫又回来了。杜东辰背转过身，假意望向别处，可眼神一扫间，看到那侍卫无奈的轻轻摇头，心中登时一紧。
出不去县衙吗？看来chūn六早有准备，事先叫人堵住了出口，跟包县令做此要求，只是明面儿上的手段。想来，能帮她的肯定是韩无畏和康正源。若是康正源就麻烦了，那意味着皇上也cha手了这件事。
登时，他心里凉透了。因为明知道，毛屠户的这番话会被证实得漏dòng百出，最后不会被公堂采信。chūn荼蘼的目的是什么，扳倒杜家，还是给那个方宝儿申冤？
他目光闪闪，望向chūn荼蘼，却见她施施然走向公堂侧门，带着两个丫头去后面休息了。再看向白相，神qíng疏淡，儒雅而平静。而自己的祖父虽然也面无表qíng，但他看得出他老人家的疲惫和备受打击。
这一刻，他突然憎恨chūn荼蘼，更憎恨自己。她的花样百出，她的手段，让他领教之后又谁教，那层出不穷的花样，让他的jīng心准备成了笑话。但他再厌憎，却不得不心悦诚服，甘拜下风。只是，下面要怎么办？他就是搞不清楚chūn荼蘼的目的！可这时候，他无法退缩，必须咬牙齿坚持下去。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各方证言都采集到了。果不其然，不但没有几分相同，简直算是驴唇不对马嘴。那么，此证人证言的说服力度就低到可笑的程度。杜东辰知道自己很不要脸，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虽然大多数人不会忘记特别重要的事，可说不定是一群糊涂人凑一块儿去了呢？”
这下，连包县令都没办法帮他说话了。
倒是chūn荼蘼笑道，“杜世子出言狡辩，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好吧，我再拿出一个证据！”
还有啊？杜东辰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第一百零四章他才是被nüè的好不好？
“不过嘛……”chūn荼蘼却忽然话题一转，“我还有几个小问题要问毛屠户。”
毛屠户一哆嗦，现在只要chūn荼蘼提到他，他就怕得要命。这位女状师的话就像鞭子般，抽得他有无所遁形之感。
“你是杀猪的？”chūn荼蘼非常“和蔼”。
“是。”明知故问啊。
“你有杀猪刀？”
“有。”这不是明摆的嘛。
“误杀你的妻子张氏时，用的杀猪刀？”
“那个……是……”天哪，要命的来了！
“我不懂屠宰。”chūn荼蘼又露出那种让杜东辰心惊ròu跳的迷惑样子，“可是杀猪不要要用刺的吗？难不成是砍？相应的，杀猪刀是不是那种尖刀？”
话音落，她听到杜东辰的呼吸顿了顿：国公世子同学，武器也是细节啊。在现代，有专家专门研究武器及其鉴定的。
“不不，我记错了，是用菜刀。”毛屠户连忙改口，“我是用菜刀砍的！对，没错，是菜刀！”
“真的是菜刀？”
“是是，绝对是！”
“不改口了？”
“不……改！”
“可是，不管是菜刀还是杀猪刀，你有随时带在身上的习惯吗？”古代对铁器有管制，不过唐代不像元代那么变态，几家共用一把菜刀。杀猪刀的话，是特许的铁器，但不允许随身携带。其实，她的目的根本不在刀上，这是陷阱问题，其实最终的目的是这个。哈哈。
毛屠户怔住，已经开始暑热的天气里，居然浑身被冷汗浸透，可见chūn荼蘼给他的心理压力有多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