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chūn荼蘼点头,继续施加心理压力“疑点之六,在朱礼的身上。当日,皇上在宫中亲审朱礼,参加者全是朝廷大员。那天发生的事,大人们都能作证。其信用力。不用我说吧?”
“疑点在哪儿?”杜东辰很淡定,但没人知道他鼻尖都冒汗了。
“皇上是千古名君,不但仁慈,还努力追求真相。”chūn荼蘼顺手拍个龙屁,“若我是朱礼的话,面对这样的皇上,必定感念皇恩,从今往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若真有罪。自己也得惭愧死。可当时的qíng况是什么呢?”
她故意顿了顿,不是卖关子,而是加深民众的期待感,这样效果会更深刻,“事实是。朱礼意图刺杀皇上,虽然我皇有天上诸神庇佑,朱礼没有成功,但其丧心病狂,也令人发指。更可恶的是,伤了皇上一片爱护臣下的心意!”
这事,很多人是知道的。民间也有传闻,但没人知道当时韩谋重伤,白敬远又莫名其妙的生了重病,回老家休养。令杜家有机会把持了一阵朝政。此时,她在公堂这么庄严的地方讲出那段往事,令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叹。
杜东辰皱眉,“这有什么疑点?明明是朱礼其罪当诛!”不可能吧?chūn六这个臭丫头。在公堂上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不可能摆出于对方有利的事啊。
“我看到今天来看审的人中。就有当年参与朱礼案御审的大人。我先请问,当时的事到底是否如我说的那样呢?”她说着,就望向堂下。
“刘爱卿,你说。”韩谋点名。
一般的主审判官要负责维持堂上秩序的,但韩谋是皇上,所有参加公审的人又都是抽签决定的文人士子,素质比较高,因而公堂纪律一直很好,双方状师也比较克制。也所以,韩谋一直沉默,每次开口就是决定xing的,没人敢反驳。
他点名的人是正三品的中书令刘大人,听到他的话,刘大人立即出列,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chūn状师所言不假,当日皇上御审朱礼,他确实bào起,yù行刺皇上。”
“那一刻的具体qíng况是什么样的呢?烦请刘大人简略说说。”不等杜东辰说话,chūn荼蘼提出要求。
刘大人见皇上没吭声,知道是默许,就道,“开始还平顺,就是皇上问案,负责主审的官员们如实上报,朱礼一言不发。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冲上前去,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韩谋一眼,才道,“幸好侍卫们机警,拦住了他。”
“朱礼那时是什么样子?”chūn荼蘼再问。
“状若疯狂。”
“口中可有呼喝?”
“有。”
“刘大人可还记得他喊的什么?”
“这个……听不懂,只是一些怪异的尖叫声。”刘大人想了想,为难地说。
chūn荼蘼转身向公座,“民女有一事求皇上。”
“说吧。”
“找个当时在场的、还记得、并且能够模仿朱礼叫声的人。”
“chūn状师,案qíng复杂,时间紧迫,你的要求除了耽误时间,有何意义?”杜东辰cha嘴。
“高盛。”韩谋根本没理会这小小争执,直接命令道,“你一直在朕身边侍候,那日离朕也最近。朕记得,你为此受了惊吓,至今不忘。所以你想想,朱礼叫了些什么?”
杜东辰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那几声尖叫与大局有关吗?为什么chūn六要这么做?是为了乱他的心,还是混淆众人的视听?
而高公公却有颇为悲催之感,怪不得皇上前几天叫他一直练习,原来用处在这儿!想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因为是侍候皇上的,一品大员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没人敢不尊重,哪想到他居然有今天!这一世英名啊,唉,算是毁没了。
可心里尽管这么响,行动上却不敢怠慢,躬身应下后,又做出苦思冥想状,然后才磨磨蹭蹭的开始学。最初叫的几声,堂上的人几乎憋笑憋得要内伤,因为就像公jī被踩了尾巴,令严肃中带着威仪的公堂,立即不那么庄严了。但到后来,那声音逐渐凄厉,却让人心头发寒,再无笑意。
“天哪,这是古突厥语!”堂下突然有人惊叫。
熟悉突厥的人都知道,突厥的贵族中,至今还保留着说古突厥语的习惯。很多平民也可听懂,但没有资格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