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困。她很累。但当这念头一起,她所有的倦意都变成了风chuī云散的局面。在长达一个半月的艰苦旅行后,她居然,失眠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到深夜,她听到窗子突然发出一声响。极轻,甚至像风chuī拂而过,可她却像触电一样,腾地跳下chuáng,连鞋子也没穿,从里面把窗子的锁拨开。
她有点认chuáng,所以到了陌生的地方,虽然都护府内外都有军士把守,可仍然锁了门窗。在chuáng前的小几上,还有个西域风格的烛台,半截蜡烛软软的燃着,令屋内有微弱而温暖的光线。
而窗子一开,一条高大的黑影立即飘进屋内,没有发现一丝声响,就像是,乌云掠过明月的前方,只是影子移动而已。
随后,黑影回身把窗子又轻巧的扣好。再转身,chūn荼蘼已经纵体入怀。
“若我是采花贼,你这样是不成的。”夜叉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一丝沙哑。虽然他极力在克制,但相思之苦却流露无疑。
“若来的不是你,就算是采花贼,我也放他进来。结果……让你后悔死。”chūn荼蘼的声音恨恨的,却哽住。然而那浓浓的鼻音无意中形成一种极天然,也完全无法令人抗拒的柔媚来。
“荼蘼……”夜叉有个吞咽的动作,只发出两个章节。
“别说话,抱我抱我,只抱着我。”chūn荼蘼努力把身体贴在那胸膛上,恨不能就贴上,永远也不分离。
很快,她又嫌弃那冰冷的夜行衣阻隔了他的温度,完全无意识的伸手拉扯着。
她心里有一种渴望,倒不是某些冲动,就是想把沾了冰冷泪水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感受他的血液渡劫,以证明,这不是个梦。
第一百零五章天伦之乐和闺房之乐(下)
若论起脱衣,古代的服装是非常方便的……没有扣子,女人的衣服还有直襟,男人的却大多偏衽,以带子系之。
加上,夜叉从来是个不畏寒的,不像别人里三层、外三层……所以,chūn荼蘼几下就扒开他的衣襟。当她的面颊贴在那胸膛之上时,居然qíng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有一种说法,叫肌肤焦渴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这种病,反正见到他,就想这样无障碍的贴近。哪怕,牵手也好。
只是当她柔嫩的脸贴上夜叉的皮肤,夜叉的身子整个颤抖了一下,接着就是僵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摒住了。因为她不仅是紧挨着他,脸还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令他全身的热血都急剧向一处涌去。
似乎过了好半天,其实也可能是一瞬,反正时间在这种时候已经不准确了,chūn荼蘼好像才意识到夜叉身上起的qiáng烈变化。
她放开他,向后退了两步,就那么歪着头盯着他,眼睛明亮又清澈,任谁也忽略不了其中饱含的慧黠和调笑之意。她只穿着淡粉色软绸的中衣,长发散开着。而屋内烛火昏huáng,火苗闪烁得像无力跳动的心脏,那光线却形成一种淡金色的光晕,包裹得她朦朦胧胧,凭添一种极诱人的媚惑。
这么久不见,她的身量和容貌完全长开了。女人,只有经过男人才会真正展现出美丽。这时的她,就像一个要人命的妖jīng,明知道碰上她就沉沦、不可自拔,却克制不住,或心甘qíng愿。
只一步,夜叉就到了chūn荼蘼面前。也只是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他像火一般,令整个夜晚都温暖而明亮。而她同样是火,从前只是闷闷的烧,见到他像是获得了大量的氧气。
他没想到一碰到她的唇,她的回应就那样热烈,于是很快就失控。唇瓣厮磨碰撞,舌头纠缠勾连。那么多日子的刻骨相思,只有这一刻才得到舒缓。他用力箍着她的纤细腰身,而她使劲攀着他qiáng健颈背。都想把对方生吞下去才快意。
也不知怎么就到了chuáng上,她的双腿自然分开,夹住他的腰身,虽然还隔着衣服,已经让他受不了。而她的上衣被扯掉一半。他轻咬上她一侧玉兔时,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他箭上弦上,不得不发,他却用仅剩的残余理智撑起自个儿的身子。
“我发过誓,不明媒正娶你之前,绝不再碰你。”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和承诺,是爱到了极致。他认为是这样。她也认为是这样,就算两人已经有过深层次的身体jiāo流,但那时她是以愤恨的心意为先,可耻的要用这种手段绑住他。让他不再自弃。他呢?屈从于内心中对她的疯狂爱意,还有自己灵魂深处、从小就深植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