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那个世界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瞪着她望了好一会,将心底陡然窜起的怒意慢慢熄下,安沐辰轻轻翻个身,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也软了下来,有些怅然的无奈。
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搂入怀中,咬了咬唇,没有回答,这已经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了,即使她无心回去,这个世界也bī得她不得不离开。
“倾倾,”他轻抬她的下巴,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眼里有着坚持的执拗,“留下来!”
她有些无措的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声开口:“安沐辰,其实你并不是非我不可的,我也不是。日后分开了,刚开始或许会有些不习惯,但是日子长了,这份感qíng淡了之后,你的生命里会出现别的女人,我的生活里也会出现别的男人,我们也就会慢慢忘了彼此的。这世上本就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既是如此,送我回去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不是吗?”
黑眸死死盯着她,他钳着她下巴的手有些紧,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安沐辰,”她抬眸望向他,“老实说,你并不是非我不可,但是龙脉你确是非寻的不可的不是吗?”
他不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但是龙脉关系到社稷稳定,他既身为皇室中人,就有这份责任去让他的子民免受战乱流离之苦。
“但不一定非得有我来寻得!”他沉身道。
“但是你绝不会坐视不管!”她打断他,“越早寻的那龙脉,你们便越有更多的jīng力和心思去做别的事,而不是把钱财物力làng费在那些趁乱造反之人身上。”
“云倾倾,你好样的,”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我答应你。日后若是寻得那龙脉,我便亲自送你回去!”
得到安沐辰的承诺,云倾倾并没有松了口气的释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那个jiāo易是她bī他答应的,但她知道若他心底真的不愿她便绝无可能bī得了他,他们之于彼此,并没有重要到可以为对方舍弃一切的地步,她不敢冒险为了他留下来,他也不会为了bī她留下来而放弃那个jiāo易,说穿了,他的女人不是非她云倾倾不可,她的男人也不是非安沐辰不可。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云倾倾便随着安沐辰出去了,她没问他要带她去哪,他也没说,他今日的神色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异色,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因为那个jiāo易而有所改变,俊逸的身姿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清风朗月般飘逸出尘,上等的面皮也是一如既往的清雅疏离,带着些许高不可攀的尊贵淡冷,这样的安沐辰,就让她以为昨夜将她紧紧箍揉在怀中疯了一般的在她体内撩拨蹂躏然后看着她痉挛着身子在他身下哭喊的声嘶力竭的他是另有其人。
因昨晚被安沐辰不知节制的狠要了一晚上,早上醒来时云倾倾浑身上下的酸疼的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嗓子也是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安沐辰对昨晚的行径似乎没任何愧疚自责的感觉,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时眼眸闪了闪后便一副“你自找”的神qíng,然后默默替她上了些药按摩了会儿,让人送了吃的上来,看着她吃完便让她再多歇一会,直到下午她的jīng神恢复了不少才带她出了门。
一路上云倾倾坐在马车上靠窗闭目养神,安沐辰亦坐在座位的另一头闭目休息,两人都没有说话。经过了昨晚,两人看着似乎没什么不同但隐约间也有些不同,亲昵的时候依然可以很亲昵,但似乎已经隔了层纱,她本就没看透过安沐辰,现如今更是无法将他读懂。
在马车里的颠簸中迷迷糊糊的想着,也不知道马车驶过了几条大街,直到马车慢慢停下来,安沐辰朝她伸出手,她才略微回过神来,没有意义的将手jiāo给他任由他扶她下了马车,然后看着他彬彬有礼的将手收回。
她佯装不在意的往四周望了望,无非好奇的望了望云倾倾后又望了望自家公子,总感觉两人有些不对劲却总瞧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无奈的摇头感慨。
云倾倾假装没看到无非的摇头,随意望着, 却在看到熟悉的画舫时愣了愣,下意识的望向安沐辰。
“走吧。”他望她一眼,并没有为她解惑,只是淡淡说了声后便往画舫走去。
云倾倾抿了抿唇后跟上,刚走到江边还没上画舫,“辰哥哥!”饱含惊喜的俏丽女声自船内传来,云倾倾被那“辰哥哥”三个字雷得正里焦外嫩,一道身着嫩huáng衣衫的娇小人影便直直朝安沐辰扑了过来,她回过神望向安沐辰时,那女孩已亲昵的抱着安沐辰的手臂左一声“辰哥哥”右一声“辰哥哥”的叫的欢快,那女子正是昨晚在画舫陪安沐辰喝酒赏月的女孩,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轻轻长得却是挺有风qíng的,特别是那双眼眸,有着西域人特有的深邃,大而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