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辰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无非揉了揉鼻子:“那个,大公子,我还有事,先忙了,你们慢聊,哈……哈哈……”
说着便赶紧开溜。
安沐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看到她脖子处那抹未褪尽的红痕时眸光闪了闪,云倾倾顺着他的眸光低头,看到脖子处的吻痕,俏脸一红,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扯了扯外衫,将那处吻痕遮住,这两人他虽然没再把她摁在chuáng上胡来,蹂躏她的方式却越来越多,她浑身上下都是些未褪的痕迹,幸而现下已是冬日,穿的衣服厚实,领子也高,拉一下便可遮住。
安沐辰浅笑着上前,替她拢了拢衣衫,柔声开口:“怎不多休息会儿。”
云倾倾心虚望他一眼,不敢说是打算去打探贺尔箴的qíng况,只是随便应了声“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后想起云之晗的事来,忍不住好奇道:“云三小姐呢?你们这几日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
安沐辰刮了刮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将她揽入怀中,淡应:“回去了。”
云倾倾不解,转身望向他。
安沐辰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拥着她便往大厅走去。
“倾倾,你的姐姐并未如周瑞涛想象般忠诚!”
安沐辰漫不经心地道。
云倾倾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在船上的一切都是在做戏?”
安沐辰似笑非笑地低头望她一眼:“终于愿意开口问了?我还道你不介意。”
云倾倾剐他一眼:“谁介意来着。”
说完又有些赧颜,若是真不介意,那日在醉逸轩也不会说那样的话刺他,更不会故意穿成那样在他面前晃悠,虽说她那晚的目标确实贺尔箴没错。
想到贺尔箴云倾倾又忍不住开始磨牙了,若非他那日打断,她指不定早已得逞了,làng费了她那么多的心思和十日醉。
安沐辰低头望她一眼,拥着她的肩紧了紧,语气却是云淡风轻:“玄冥楼的事jiāo给我来处理,别乱动,就凭你那点小心思就能轻易动得了玄冥楼?”
云倾倾不满地努了努嘴:“我哪有什么小心思。”
安沐辰睨向她:“云倾倾,那日在醉逸轩闹出那么大地事来你为的不就是引贺尔箴现身?我不清楚你具体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贺尔箴既然能从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妃嫔之子一路爬到云泽国内呼声最高的下一任帝王,就绝不是你想象般的简单,如果那日不是我将他打晕送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站在这里?”
云倾倾撅了撅嘴:“我当然知道他不好对付,所以我才在指甲里涂了十日醉。”
安沐辰的眸光闪了闪,抓过她的手,咬牙道:“云倾倾,你这爱下药的小伎俩迟早会让你吃大亏!”
云倾倾不以为意地瞅他一眼:“早吃过大亏了,还连皮带骨被啃得渣都不剩。”
那日的药为何会变成鸳鸯醉她还没找他问清楚呢。
安沐辰笑了笑,眸中染上chūn意。
云倾倾瞪他一眼,才继续道:“十日醉有让人神智不清的功效,我自小便懂一些催眠,借助药物也能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东西来,特别是玄冥楼这些年来与云泽串谋复国的密函。我在云府时曾不小心见过一次那种密函,只要有一封呈给朝廷,朝廷便有了光明正大端了玄冥楼的理由,这些年来朝廷一直任由玄冥楼坐大,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朝廷也找不着玄冥楼的老巢,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们没有将它端掉的正当理由,毕竟在世人眼中它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虽偶有些反朝廷的举动,但却是打着为民的旗帜,而且反得不明显,若是朝廷这么将它给端掉了,那必然招致江湖民间各派的抵制,还可能闹得人心惶惶,因而你们只能将它纳在眼皮底下监视着,若非必要时期定是不会冒然出兵它一举给灭了。
我那时也是因为在云府偶然发现了这密函才知道云之晗将我招来的动机并不单纯,不愿为他们所用,因而才偷偷离开云府的。原本我以为我只是云之晗找来的一个替身,只要我不为他们所胁迫到,那什么前朝啊复国啊玄冥楼啊之类的破事都与我无关,因而也没去理会,但是既然我重新落到他们手中,我一没武艺二没那么jīng明的脑子,又孤身一人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
周瑞涛那边我没办法下手,但前些日子在船上贺尔箴把我当成云之晗时的表现,我觉得这里面可以做点文章,因而才铤而走险,以死bī迫周瑞涛让我以芊芊的身份出现,为的便是利用机会bī贺尔箴现身,以便取得他身上的密函,只要朝廷把玄冥楼给一锅端了,那些绑在我身上的责任啊期许啊什么的也就没了,我也就能摆脱玄冥楼的控制。